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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砒霜中毒。”神醫挨個診斷過,得出這樣的結論。
“這歹毒的婦人!”五皇子氣急攻心,卻不是急死了這麼多小乞丐,而是急這麼多屍體怎麼處理。
“好恐怖,亂葬崗都沒這麼恐怖,連婆婆,嗚嗚。”哭聲,突然響起。
五皇子往上官鶯的方向一看,頓時有了主意,對了,亂葬崗!
可,下一秒他又犯了愁,他是騎馬過來的,要想把這些屍體運出去還掩人耳目不被察覺的話,必須得有馬車才行。哦對了,馬車!
他眼睛一亮,上官家不是有馬車嗎?
輕咳了咳,“婆子,你倒是說說,此次出來拜祭,你們有幾輛馬車?”
連婆婆早在上官鶯哭著的時候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回五殿下的話,有四輛馬車,空間都很大。五殿下在外邊兒可以看到的,只要修好就能使了。今日是五殿下你救了大小姐,嚴懲了惡人,將軍若是知道今日之事,別說是借馬車給你,更會親自登門道謝。”
讓最崇拜的人道謝?
五皇子想想就一陣哆嗦,但是本來想將這兩個毒婦和那姦夫丟到府尹處死就算了的心思就收了,既然承了她的情,便為她做了這一回事,也算還她人情。
“嗯。”裝腔做調的哼一聲算是完事兒。
連婆婆心裡一笑,知這是應了,就抱著嚇得‘瑟瑟發抖’的上官鶯上前引路去了,不一會兒上官府的四輛馬車都修好了,一個個的小乞丐的屍體也都被搬了出去。
“就此別過。”心中一塊重石就這麼放下了,五皇子一身輕鬆,遞上皇家專用的化屍粉給上官家的車伕,“到了亂葬崗灑在屍體身上,做得乾淨點。”
“是。”那人低頭接過,略嫌白皙的手輕與他指間擦過時微微一顫,只是五皇子正高興著,也就忽略了。
就這樣,四輛馬車分往兩個方向而去。
回到將府,連婆婆立即是弄來熱水為上官鶯沐浴,並用上好的金創藥為她把受傷的指頭一一包裹了,又嫌她體涼,為她輸了內力才扶著她躺下。
紗帳,合上。
上官鶯的眸子同時半闔上,累了一天,她需要休息了。
兩日後,刑部傳來訊息,五姨娘因涉嫌和其姐姐謀害將府嫡女被判‘覆面’之刑三日後執行,而五姨娘的姐姐在大刑的伺候下不但招出了她獻計害上官鶯的事,還招出了與姦夫一起殺了自己夫婿的事實。而且吧,這姦夫還不是別人,是府尹的小舅子,府尹想做手腳來著卻是被趕來的那之前冤死的五姨娘姐姐夫婿的家人拿著證據逼到不能袒護小舅子不說,他這些年貪贓枉法的證據也被弄了出來,更有府裡的衙役指證,那一日在公堂被刺殺時,他曾試圖刺殺上官鶯。
就這樣,一個笨笨的小姨娘扯出了一個驚天命案不說,還將府尹這等高官兒給扯下了馬,一時間被引以為茶餘飯後的好話題。
只是啊,五姨娘那姐姐怎麼都不肯招認自己在功德井裡下了砒霜,但是她都要被沉塘了,也沒人願意去深究這其中究竟了。
暗夜的囚牢,五姨娘面如死灰的躺在石板上,在被判‘覆面’之刑的那一刻,她就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而現在終於是來了。
人,有下輩子嗎?
她閉著眸子微笑著想著,若是有下輩子的話她定要生在最普通的農家,哪怕是吃糠咽菜也好過在大宅門內勾心鬥角錦衣玉食。
若有下輩子,那該多好。
她微笑著,眼淚卻從眼角流下。
不想死啊!她還這麼年輕,可,又有誰能救她?
“五姨娘,我來送你最後一程。”
柔柔的聲音忽在耳邊響起,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讓她身體一顫,旋即睜開眼睛,一瞬間眸子瞠住,‘上官鶯!’
她張嘴,卻驚恐的發現自己再發不出聲音。
這是怎麼了?
她吃驚的看著她,也看向四周默默洗著棉布的人,為什麼他們沒有聽到?
“不用看了,他們是聽不到的。”一生獄卒服的上官鶯細心地為她梳理亂糟糟的發,嘴唇未動,那聲音卻是清晰地傳到了五姨娘的耳朵裡。
她,竟然能走!
五姨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腦子好亂好亂,像是被貓咪抓亂的絲線,千頭萬緒,卻是無法匯總。
上官鶯溫柔地為她梳髮,“五姨娘,你不是想知道一切麼,我是特意來為你解惑的。”
在她驚恐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