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將鳳惜這魔鬼誅殺,他們都願意犧牲!
眾將齊喝,“求軍師指點!”
上官鶯雙眸再度赤紅,唇邊逸出森冷的笑容,“這個陣法是我根據枯骨幻陣而研發,名‘一針誅仙’!你們知道什麼叫一陣誅仙嗎?”
她唇角的笑容越發森寒,面孔詭異而扭曲,赤紅的眸子一一掃過眾將堅定的面孔,聲音輕而嘶啞,“一陣誅仙,就是這陣法一旦開啟便是山崩地裂,日月無光,哪怕是神仙下凡也必死無疑!”
月傾邪想到那一夜在皇城屍骨無存的阿離,面色驟變,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他很快將這預感止住,一萬個祈禱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但是上官鶯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狠狠戳破了他的自我催眠,“能開啟這陣法的必定是武功高強之人,而真正能激發這陣法的是人心頭的血和全身的骨頭,當然最不可少的是赴死的決心!此人在最後關頭必定受盡萬般痛苦,卻不能生出半點退卻之心,否則的話這陣法會需要更多人的血來祭!這陣法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陣,正好是枯骨幻陣的剋星!”
一瞬間的鴉雀無聲,眾將臉上各種情緒浮上,上官鶯看著,卻笑了,“不要懷疑這只是紙上談兵,因為第一個用這陣法的人就是……”
心頭倏爾一陣絞痛,她不得不屈身捂住胸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一手撐在了案臺。
“快,叫大夫!”
意識恍惚裡,這是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她陷入了一場血腥的夢裡。
她看見崩塌的城池、看見有人驚慌失措的臉、看見那被血色環繞的月亮,卻惟獨看不見那一個粉身碎骨的自己。
可奇怪的,她不怕。
然後她看見自己前生未能看到的那一幕,第二日朝陽冉冉升起時朝堂鳴響了喪鐘,數萬穿著錦衣的禁衛在廢墟里不停的掘著人,而隨後有一大隊飛騎狂奔而來,白髮黑衣和鳳騎所有將士發狂一般將禁衛驅逐,一干流血不流淚的兒郎跪在廢墟里嚎啕大哭,一聲聲淒厲的呼喚都在喚著她的名字,悲聲震天。而也在此時九天穹蒼響起響起一道雄渾的聲音,——上官鶯,魂兮歸來,再回從前,命運之始,去!
溫柔
西鳳行,東隱月、北折衡、南斷
蒼天不仁,災禍頻生;帝王殘暴,餓殍遍地。愛睍蓴璩
她的重生,不是上蒼給予的機會,而是上天安排的一盤棋,她是不可缺失的那一顆棋子。
從混沌中漸漸恢復意識,她吃力的睜開眸子,迎上那一雙盈滿關懷的黑眸,心頭一酸,眼淚就這麼的滑了下來。
“別哭。”
那一雙最溫暖的手,為她拭去流下的淚水,將她的掌心緊握,聲音柔和。
上官鶯吸吸鼻子,唇張了張,喉頭乾澀卻如火燒,說不出話來。
“你昏迷了兩日,現在醒了,真是再好不過。”拓跋玄淵端起桌邊的水,先用棉布輕輕為她潤了潤唇,再把水喂入她的唇裡。
清涼的液體一入喉嚨,那如火灼的感覺便是緩和許多,喝了一些後,她側過頭去,拓跋玄淵將杯子擱置一邊,溫聲問,“好些了麼?”
“嗯。”好多了。
“你再睡會兒,我陪著你。”這幾日為了就近照顧她,他把桌子搬了過來,只有看著她,他才能放心。
“不用了。”上官鶯搖搖頭,“外邊怎麼樣了?”
鳳惜既已遞來戰書,斷然沒有不戰的道理。
拓跋玄淵眉頭不易察覺的一皺,隨即道,“月傾邪主持大局,一切尚好。”
“帶我去見他。”上官鶯想知道具體情形。
“你身子不好,還是明日過去吧!”拓跋玄淵低下頭來,打趣似的喃喃,“我是你夫君,你這才剛醒就讓我抱著你去見別的男人,就不怕我吃醋麼?難道我在你心裡就那麼大度?”
上官鶯剛想反駁,身體頓時一個激靈,眉頭一沉,“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了?”
“一切還好啊。”拓跋玄淵一臉不明所以。
如果真的一切都好,會岔開話題嗎?
“你告訴我,是不是已經打起來了?”上官鶯盯著他的眼睛,要真實的答案!
有的時候,他寧願她不要這麼的敏感。
拓跋玄淵輕嘆一聲,“一場,月傾邪帶兵,我軍慘敗。”
上官鶯緊閉上眸子,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
枯骨幻陣,豈是一般人能破的?
“以除去鳳惜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