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律法。”
“隆御二十二年,張老漢家的黃牛突然死了,那牛的脖子上有道兩寸深的口子,可沈鎮守卻判定那頭牛是得瘟疫死的,不知可有此事?”潔兒不慌不忙的說。
白熙一下子愣住,連沈奇彬也不免心下惴惴。
澹臺冉皓的眉心終於慢慢的舒展開。眼前的潔兒揮灑自如、遊刃有餘,周身上下皆散發著自信的光芒,簡直令他激賞、驚喜!
“那麼明顯的傷痕,那麼明顯的死因,一頭牛大人都驗不明又何談人呢!還有去年,鎮上富商李家的兒子將平民王家的兒子打死,可鎮守大人卻判王家兒子是自殺身亡,直到今日王家還不肯將屍體下葬非要討個說法不可。這一連串的冤案錯案不知是因為你驗屍不真呢?還是因為沈鎮守的判案不明呢?”
啞口無言的低下頭去,白熙暗暗的咂舌。沒想到這個瘦瘦弱弱的小公子如此厲害,一番話竟將他逼進了死角。承認不是,不承認亦不是,這可叫他如何回答啊!
“胡說!”沈奇彬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吃不住勁兒的指著潔兒,辯道:“你,你怎可在皇上的面前誣陷本官!本官一向廉潔奉公恪守為官之道,豈容你詆譭!”
淡然的瞟了他一眼,潔兒徑自從腰間掏出一張信箋,對隆御帝說:“皇上,這是東明鎮百姓的聯名書,他們狀告沈奇彬在鎮守任上貪贓枉法、收受賄賂、欺上瞞下、罔顧百姓生死。望皇上可以為他們做主,罷黜這種貪官汙吏,為民除害。”
小太監走下丹闕將信箋恭敬的轉遞給隆御帝,一旁的沈奇彬藉機偷眼瞧了瞧,不禁嚇得臉都綠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又是簽名又是手印,足有上百號人。
隆御帝神情凝重的微一沉吟,道:“今日主要是調查有關沈從菊被殺一案,至於沈奇彬的罪行便交由錢司刑調查清楚,若果真如這聯名書上所言一般,朕必嚴懲。”
“是,臣遵旨。”司刑錢大人在佇列中施了一禮。
沈奇彬狼狽的擦了擦額上的汗珠,不由自主的又看向澹臺珏。
眼底充斥著滿滿的欣賞與寵縱,澹臺珏望著神采飛揚的潔兒就如望著一朵盛開的花兒似的。感覺到沈奇彬投射而來的目光,他不著痕跡的也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受到了鼓勵,沈奇彬穩了穩心神重整旗鼓,拱手道:“皇上,真金不怕火煉,相信經過調查皇上一定會明白臣的一片忠心。至於臣的侄兒確實是死於玄衛的劍下,臣還有人證,他能證明當日臣的侄兒在被殺前曾與玄衛發生過沖突。”
第三百二十四章 裂石響驚弦(三)
失去了原本的和顏悅色,隆御帝看向沈奇彬的目光明顯嚴厲了幾分,對一旁的小太監點了點頭,大殿中立時再度響起了那個尖細的宣召聲。
從殿門外又走進來一個男子,縮頭縮腦的樣子,雖然低著頭卻總是忍不住想要四處張望。“小人,小人蔣福貴叩見皇,皇上。”結結巴巴的磕頭問安,他的話音剛落便引得朝堂上的眾臣又議論起來。
“咳!”隆御帝皺著眉一聲輕咳,大殿裡立刻恢復了安靜。“你上得殿來是要為何作證,嗯?”
聞聲抬起頭,一對上隆御帝威嚴的目光不禁嚇得他抖了抖,舌頭打結的顫聲道:“小人,小……小人曾……曾……”
“皇上,蔣福貴曾經親眼目睹玄衛與臣的侄兒沈從菊發生爭執。”沈奇彬搶著插嘴稟報。
眉梢揚起,隆御帝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仍舊問蔣福貴:“你何以斷定那人就是玄衛?你當時又在何處?”
“回……回皇上,小人當……當時就在我家公子沈士子的身邊。那玄衛十**歲的年紀,濃眉大眼,身穿黑色衣袍,腰間懸著一柄長劍,十分兇悍。”蔣福貴越說越順溜,“他說他的主子聖君看上了我們公子身邊的姑娘,定要向公子討了去,如若不給便要讓公子好看。公子自然不願意,那玄衛就將公子和小人等幾人皆痛打了一頓,最後不僅搶走了人還揚言要殺了公子以嚴懲他膽敢違背聖君心意。我等都以為這不過是恐嚇之詞罷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將公子給殺死了。”
“胡說八道!”潔兒氣得七竅生煙,若不是現在不方便表明她的真實身份,她真想衝過去給他兩巴掌。
見澹臺冉皓額上的青筋暴了起來,隆御帝急忙搶在他前頭,道:“吳潔,你有何話說?”
“皇上,沈從菊雖然身為王國計程車子,可他卻依仗沈鎮守的權勢、依仗皇上賜予他的身份在東明鎮上橫行霸道、為所欲為,簡直就是地方上的一害。草民這裡也有一位證人,他是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