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廢了、瞎了,哪怕她再逃避再自欺欺人,躲避在冉皓的溫柔中掩耳盜鈴的過著所謂正常的生活,可事實終究是事實,改變不了。
“姑娘……”那雙曾經靈動活潑的眼眸如今變得猶如死灰一般的空洞,玄硯心中疼痛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唯有牢牢的抱著她。抬起頭,他看到聖君望著他的目光,沒有氣、沒有怒,反而有著一抹感激之色。他怔了怔,垂首稟報:“聖君,稚隼國太子帶來了御醫,他想要見姑娘。”
微一沉吟,“把他們帶來凌志軒吧。”深吸了口氣,澹臺冉皓走到玄硯的面前伸手想要將潔兒接過來。
下意識的向玄硯的懷中縮了縮,她倔強的想要躲開他的碰觸。
眉心緊蹙,心痛欲絕,他的手僵在半空中連握緊的力氣都失去了。褐瞳裡充斥著抑制不住的痛苦,他這才知道,痛到不能再痛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武潔兒,你鬧夠了沒有!”錢昕忍無可忍的衝了過來,劈頭罵道,“你或許聽到了我剛才所說的話,沒錯,是我勸皓少愛你一點。如果你生氣、你要發脾氣就統統衝著我來,不要再折磨皓了,他愛你愛到就差將自己的性命雙手捧到你的跟前,你到底還想要怎樣!”
“昕!”
“昕,別說了。”
澹臺冉皓與水瑤同時出聲喝止他。
錢昕咬了咬牙憤然的掉頭走開。
臉色慘白,顫抖不已的拼命縮在玄硯的懷裡,她死死的攢著他的袖子幾乎要將它扯爛撕碎。大大的眼睛裡蓄著滿滿的淚,可她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一滴。
水瑤看了看傷心難過到了極點的澹臺冉皓,又看了看恐懼偏執到了極點的潔兒,她幾乎和他們一樣都快要瘋了。而和他們相比,自己與昕之間的阻礙似乎也變得不算什麼了。
嘆了口氣,她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問:“潔兒,讓我扶著你可好?”
聽是水瑤,潔兒這才掙扎著從玄硯的身上下來,任由她攙扶著走進凌志軒內。
玄硯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自從他接到指令從宣逸新城趕回來後他就沒有一刻不在自責。他常想若是當初自己沒有離開聖君與姑娘,一直護衛在他們的身邊,也許聖君就不會受傷,姑娘的眼睛也不會有事了。
……
潔兒兩眼呆滯的半躺半靠在床榻上,一位上了些年紀的御醫在一旁為她把脈,而武鰈軒、澹臺冉皓、錢昕、水瑤和玄璧則或站或坐的圍在床榻邊。
御醫探過身去輕輕的撐開潔兒的眼睛仔細的看了又看,捻著頜下有些花白的鬍鬚微微的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說:“公主的體內聚集了一股極寒之氣,不僅傷到了臟腑更損傷了眼睛。想要使眼睛復原唯一的辦法就是驅逐寒氣,但公主本身屬於至陰體質所以想要徹底的去除寒氣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臣倒是有一古法或許可以一試。”
“什麼方法?”武鰈軒急切的問。
“就是找一龍陽之地,以至陽體質之人……”
“住口!住口!”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潔兒突然大叫起來,“什麼龍陽之地,什麼至陽之人全都是胡說八道,出去,出去,你給我立刻滾出去!”
除了武鰈軒,所有人都驚呆了,而御醫則在一驚之後一張臉漲得又紅又紫。
“好好好!璃兒不氣,皇兄讓他出去,這就讓他出去。”武鰈軒安慰的輕撫著潔兒的髮絲柔聲哄著,那神情彷彿早已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一般。
錢昕神色微斂,眼底慢慢浮現出不忍與矛盾。眼波微轉,他發現澹臺冉皓正目光深邃的看著他,穩了穩心神他急忙裝作若無其事轉開了頭。
“御醫,你先出去吧。”武鰈軒對御醫抱歉的一笑,溫聲道,“花影送御醫出去。”
“是。”玄璧始終謙恭的微垂著頭,仿若與這裡的人皆不認識。
坐到床榻邊,武鰈軒望著潔兒心疼不已地說:“璃兒,如果你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留在這裡,就與皇兄一起回稚隼國吧。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皇兄都一定會將你的眼睛治好。你可願隨皇兄一同回去?”
或許她可以借這個機會離開這裡……潔兒的睫毛輕顫,默不作聲的咬著下唇,雖未同意卻也未反對。
心中一陣劇烈的抽痛,澹臺冉皓失控搶到武鰈軒的前面將潔兒緊緊的擁進懷裡,聲音惶急恐懼到了極點。“潔兒,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再也不敢用受傷的手去沾水了,我也不敢去碰溫泉了,我再也不敢不好好休息了。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我知道因為你的眼睛看不到所以你很怕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