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還請老將軍再委屈幾日,等和談過後,冉皓將親送老將軍回國。”
……
匆匆返回官宅,他幾乎連片刻都等不及了。與她分開不過須臾,卻彷彿有一時不見如三月兮的感覺。
一腳踏進臥房就看到潔兒靠坐在床榻上失神的想著什麼,示意一旁的玄芷出去,澹臺冉皓徑直走向榻邊。
“在想什麼?”他輕輕的扳過她的臉頰,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色,心疼不已。她身上的傷口反覆迸裂了好幾次,可那個該死的齊悠雲卻一聲不吭的偷偷走了,更可恨的是軍醫的醫術他又不放心,雖然已經讓人去將錢昕找來,可他一天未到他的心就只能這樣擔憂以極的懸著。
定定的盯著澹臺冉皓的臉,她仍在苦苦的思索著,“為什麼說我才是解藥呢?”
眉頭擔心的擰起,他雙手放在她的雙肩,微微用力的搖著說:“潔兒,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什麼解藥?”
“啊?”她神思恍惚喃喃地說:“齊悠雲說我是你的解藥,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通我怎麼會是你的解藥,難道是要讓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嗎?難道這樣就可以解你的毒嗎?”
心中一動,他想起師傅曾經提到過的以命換命之法。這想法剛一出現,即被他立刻推翻。別說以命換命,就是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都捨不得。“停止,快停止。”情不自禁的將她攬在懷裡,他聲音輕顫地說:“不要再想了,不要再為了我去傷神了。瞧你都虛弱成什麼樣子了。齊悠雲說得沒錯,你就是我的解藥,只要你陪在我的身邊,我便會百毒不侵。”
“冉皓。”雙手環在他的腰上,他懷裡的溫暖與生氣感染了她全身冰冷的細胞。他何嘗不是她的解藥,如果失去了他,她同樣一天也活不下去。
她又瘦了,身子幾如紙片般的單薄。原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纖細了。他好心疼,恨不得將自己身上的肉割下來給她。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萬分痛恨自己的無能和無助,無法保護她是他最大的悲哀與遺憾。
“對不起……”為他帶給她的痛苦、恐懼、擔心與折磨而道歉,可這三個字又怎能表達出他心中的傷痛與愧疚。
閉著眼睛緊靠在他的懷中,睏倦的睡意一波又一波的襲擊著她。“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她的意識慢慢迷糊,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你一直都在保護我,我知道的……”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呼吸漸漸平穩,澹臺冉皓這才深深的、疼痛的撥出口氣,珍惜的抱好她,身子慢慢的有韻律的輕輕搖晃,只為能讓她睡得更加的安穩舒服。這一刻,他的心是滿滿的,富足且平靜。同樣閉上眼睛,他虔誠的擁著她,如信徒般仿若捧著整個世界。
……
大軍凱旋,班師回朝。尊龍國與稚隼國重立盟約,重劃邊界,至於澹臺冉皓與稚隼國公主的婚事就此作罷,雙方皆不再提。“鬼面”小王爺的威名一時轟動了三國,簡直被人們奉為了戰神。
直到武鰈軒與澹臺冉皓簽下和書,雷鈞才被釋放。潔兒對此十分不解,明明冉皓對他禮遇有加,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為什麼又偏偏不放他出那間小牢房,將其憋在甕中猶如困獸。
“兩軍交戰損傷無可厚非,如若當初他箭傷的是我也就罷了,可他傷的是你,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容忍的,限制他的自由也不過是小小的懲罰而已。”這是他給她的解釋,並一意孤行,任誰都無法更改。
她雖不贊成卻也無從反對,那是他的心意,她除了感動,還有著無法言表的甜蜜。
冉皓進宮去參加皇上為他舉行的慶功宴了,潔兒沒有隨行,而是與小花、玄芷一起在翠葳苑裡收拾那些文武大臣爭相送來的賀禮。
回到王府這兩日潔兒一直都沒見到過老王妃,只聽說她當日看到被送回來的玲瓏的屍體立時就暈了過去,醒來後嘴裡一直念念不休的叫著:妖女!妖女!
恐怕她與老王妃的這個結已經系死再也解不開了!嘆了口氣,她將司空大人送來的一尊白玉馬拿出來看了看又放回錦匣裡,遞給小花。
“姑娘歇一歇吧,這裡有奴婢二人收拾也就是了,王爺出門前特意吩咐要姑娘好好休息。”
“小花說得是。姑娘身上還有傷呢!”玄芷也忍不住勸道。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潔兒手腳不停的笑著說,“就是冉皓愛誇張,他在家的時候我連床都下不得。這會兒好不容易他不在我耳邊嘮叨,又換成你們兩個了!”
小花與玄芷相視一笑,三人又拾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