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老頭 。。。
發生了很悲催的一件事,翠花她得相思病了,就在她跟她老子離開京城的那天早上。
記得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按照頭天晚上說好的,翠花讓阮兒將自己的臉、頭髮整了一個特拉風的造型,然後由著老福晉與二三四五六七送葬似地送出了家門。身為被送的人翠花也相當地傷心,因為她知道自己這一去以後要再回京城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不管怎麼說好歹也得解決了自己終生大事後才能明目張膽地回京,遙想一下只怕也是N年以後了!(話說誰叫女主是穿越人士呢,穿越人士的婚姻總是大事不是,是大事就得好好磨,時間固然是要久一些。)老太太如今已經過七十了,誰知道哪年回來老太太是活體還是死物啊!翠花被她當心尖肉地疼了這麼多年,哪裡能夠捨得!不說是老太太,就是那幾個姨娘,哪一個不是疼到自己疼到骨子裡去的?向來都是自己的兒子不管不顧都要張羅翠花的吃喝拉撒的,時不時地還要陪著翠花抽風,雖說沒有血緣相連,可朝夕相處多少年也沒有正經老孃在中間當橫槓怎麼會親近不起來?早就成了真正的一家人了,如今要分別了翠花再不從心裡哭兩嗓子就真成了石頭人了!
哭的人當中最是厲害的就數那七個小蘿蔔頭,一個個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哭得也沒有章法,叫得也是渾亂得很,可就是這樣也讓翠花聽得肉疼!
正是悽悽哀哀悲傷的時候,哪知馬齊大人竟正兒八經地抽了一回瘋,告訴翠花上次與翠花沒有說完的半句話。馬大人並不打算將翠花放單飛,而是準備將翠花在江南處理掉後再回來,而且收容的物件還是那位“任南坡先生”!
關於馬大人在江南看準了一個女婿的事翠花是早就知道的,只因不想徒添煩惱所以也懶得去問,縱使這樣心裡也是有過一些猜測的,心道大不了就是那些下了江南的旗人罷了!想著京裡的那些八旗子弟,翠花斷定就算馬大人眼光獨到也只多不會是那種“提鳥溜狗之徒”,也頂多是在自家書房裡擺了幾本漢書的富貴子弟,像翠花這麼喜歡抽風的人對那種人確實提不起興趣,所以從那日馬大人與她提起過後便時時地打算著如何將馬大人的這種打算結束在萌芽裡。
有了這種打算的翠花已是認定了那位“收容人”的形象,猛地聽說“收容人”竟是任南坡先生,翠花怎麼也接受不了了,以一種受到非常刺激瘋得賊逼真的形象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阿瑪,你太扯了!”到現在翠花依昔還能記得,自己當時在出通州城的時候說這句話時的語氣與腔調,那真的是受刺激大大大發!
直到出了通州城登上船行了二十多里路翠花的情緒才漸漸地平息下來,但是平息下來後她又陷入了對“收容人”強烈的思想當中去了。
落雪,多麼有詩意的名字啊,不為了任大先生的才氣,也不為他的那副面相氣質,單單為了這個名字翠花也該著實思念他一番才是。可是這幾年,翠花竟忙著混日子了,除了別人叫自己翠花的時候她才會偶爾想起那人,別的時候她一般都直接將他無視了。想想當年自己還曾對他有些嘣嘣心跳呢,原說是少女情竇初開遮過去就完了,哪知現今被翻出來更是思念如泉湧了!
“阿瑪,咱還有多久才能到江南?”剛過河西務還沒有出北運河呢,翠花已經將這句話問得不低於300遍了,馬大人已經被煩得基本上不打算開口了。面對老子的沉默以對,翠花覺得巨內傷,感覺自己馬大人如今現在越來越壞了,竟搞這麼大的一個餌來釣自己。
就在翠花以為馬大人會再一次不開口的時候,馬大人突然出聲兒了,而且說出來的話還挺嚇人:“閨女,不帶你這樣的,就算那任南坡再好也比不上你阿瑪在你心裡重要吧?一路都問了幾百遍了,這麼急切,阿瑪會傷心的,你懂嗎?”
如此,翠花還能說什麼?
她什麼也說不了,只得囧囧然地繼續發怔了!
他令堂加他令尊的,就知道這個老爺子沒有表面上那麼老實,她翠花早就知道鳥!
遭受打擊的翠花哼哼嘰嘰地躲到一邊去鳥,老馬同志卻來了精神頭,笑嘻嘻地蹭到翠花的跟前笑道:“生氣了?”
翠花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面對自家閨女的傲慢態度,馬大人一點兒也不計較,依舊笑得春風得意,那嘴咧得都跟對面山上的花杜鵑可比了,那牙在太陽光下閃啊閃啊,比那運河水的波光還要耀人眼,看得翠花恨得牙癢癢的,真的想抓起船上的槓棍把它們全敲下來。
想著門牙全掉了的馬大人,翠花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