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深深地讓她感動了。
她上前一步,從他背後摟著他的身體,將頭趴在他背上,說:“瑾玉,你對我真好。”
周湯當夜,便帶著木香離開了周府。
陳玲忙令小廝跟在周湯後面,務必要查明他們去哪。
周湯一時也沒地方去,他除了帶了那個必備行李外,沒有帶走周府上任何錢財,木香知道了,便說:“不如,先去城郊雲深先生那兒住一下先,如何?”
周湯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母親派了人來跟蹤我們,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雲深他們的住所。”
木香聽了,轉頭一看,身後牆角處,陰影一閃而過。的確是有人在跟蹤他們。
“既然如此,我們且先住客棧好了。”木香提議道。
周湯垂下了頭,有些窘迫地說:“可惜,我身上沒有任何銀子。”
木香說:“可是我有呀。我身上的銀子,可都是自己賺來的,不是周府上的。”
周湯看著地上,頗有些尷尬。
在他的思想觀念中,似乎並沒有要用女人錢的想法。可是如今,他的確是從周府出來沒帶任何銀子。
他很有骨氣,可是卻沒有看到現實問題。
木香說:“我的銀子,就是你的銀子,瑾玉,你不要見外。”
“謝謝你,木香。”他緊緊摟著她,嘆了口氣,“暫時先委屈下你了。”
他們於是到了一家客棧裡面住下了。
螢螢的燭火撲閃不停,周湯坐在窗前,看著天上月,眉毛凝重。
木香在鋪著被褥。
“怎麼了,瑾玉?”她將床上的被褥分出兩床來,一床鋪床上,另一床鋪地上。
周湯嘆了口氣,說:“我在想,明日是不是應該帶上你,去投奔劉牢將軍?”
木香知道周湯在想生計之事。
“瑾玉,為何一定要去找劉牢將軍呢?其實在這兒,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的。”她說著,來到他身後,抱住了他的後背。
他轉過頭來,伸手攬了她的腰,吻了下她的光潔的額頭,說:“我已離開周府,兩手空空,不去投奔劉牢,建功立業,又怎麼過得好呢?”
“可是我們有瑾添香酒樓呀。”木香說,“我們將這酒樓經營得好,怎麼可能會愁吃穿呢?”
他聽了,臉上不悅,說:“木香,我豈可以棄軍從商呢?”
木香一怔。
周湯出生世族,從小便被灌輸著“重農抑商”的思想,骨子裡根本看不起商人,也許要他經商,是讓他感覺到恥辱的事。
木香垂了頭,說:“可是,如今酒樓剛剛興起,我若是這時候棄之不顧,之前的心血,就白費了。”
周湯聽了,眉毛擰得更緊了,“我可以留在這兒幫你。只是,如此,我豈不成了婦人養的男子了?我堂堂九尺男兒,豈能被一婦人養著?”
周湯是不願意做小白臉。她理解。
她說:“讓我想想。”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說:“瑾玉,不若,明兒,你也開家店鋪,這樣,你不就可以自食其力了?”
周湯一怔:“我開店鋪?”
她點點頭:“是,你這麼才華洋溢,醫術高明,不如開家醫館好了。這樣,你也可以先籌點銀子。等你銀子賺得差不多了,那時候,我這酒樓也差不多了,到時候,你若是還想去投奔劉牢,建功立業,也算是為建功立業打下點物質基礎。何樂而不為呢?”
這主意似乎是不錯的,周湯遲疑著:“這能行麼?”
“當然能行了”她肯定地說。
“可是,我沒有銀子,怎麼開店鋪呢?”他說這話時,將眼光緊緊盯在地上,不敢抬起頭來看她。
她笑道:“我有呀?”
他笑了:“你也沒有那麼多銀子。這可是開店鋪,不是住客棧。”
她神秘一笑:“我有沒有這麼多銀子,明兒個,你就會知道啦”
他可不相信她說的大話。
她說:“是時候要休息了。”
他看到地上鋪好的被褥,便躺了下來,她則鑽入床榻上。
兩個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各自躺下來。
燈熄了。
白花花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周湯身上。
周湯和衣而睡,側著身子,手放在腦袋下面,閉著眼睛睡著。
“瑾玉。”木香在黑暗中叫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