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棕色的臉,棕色的長髮披在寬闊的肩膀上,玄色的衣袍寬寬地垂在地上,一條玉縷頻寬鬆地系在腰上,威風凜凜地立於風中。
他的身形壯實,不似司馬曦那麼柔美,高領玄袍下露出麥色的肌膚,五官刀削一樣深邃,眼睛不大,但是很銳利,配著一雙劍眉,透露出強烈的男子氣息。
月光照在他顴骨突起的側臉上,雖算不上英俊,卻自有一番驕揚跋扈之氣,好像他便是太陽,頭頂上的月亮不過是他的陪襯。
他罵道:“司馬曦,本王決不會讓你得逞的”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司馬曦提出的這個施粥之策,真是大得人心,不但滿朝文武、當今皇上都大為誇獎,就連百姓也極為擁戴。
可是他司馬風立太子以來,什麼功都沒建,什麼名也沒有,惡名聲倒是有一個,就是傳出他殘暴不仁、濫殺無辜。
這時,有人來報說周湯求見。
“周湯?”司馬風大怒,“就是那個司馬曦總是幫著他的周湯?司馬曦的走狗?不見”
奴僕說:“太子殿下,這個周湯將軍可並不算是司馬曦的人,只是司馬曦一向想巴結他而已。而且此次,由他來掌管施粥之事,太子殿下不如權且見下他,也看看他想說什麼。若是聽著不中意,再將他哄出去,也不遲。”
這個敢向司馬風進諫的奴僕,就是司馬風最信任的人,叫豫伯,是司馬風的門客。
司馬風見豫伯也這樣說了,便揮揮袖說:“讓他在大廳等我。”
周湯來到大廳,見大廳裡全是暗色擺設,降色珠簾密密垂下,正中放了一個丹頂鶴玉壺,陳檀木案几,兩排放著的植物卻是最不起眼的仙人掌,十分奇(提供下載…3uww)怪。
大廳正牆上斜斜掛了一把粗大的寶劍,閃著青光。
珠簾微動,司馬風來了。
周湯跪拜:“見過太子殿下。”
司馬風坐定,瞥了周湯一眼,說:“你有何事?”
周湯不緊不慢地說:“末將此行,乃是有要事相告,還請太子殿下屏退左右。”
司馬風見周湯說話一點也不怕他,十分生氣,便令左右退下,卻沒讓豫伯退下。
周湯不等司馬風讓他站起來,私自站了起來,不卑不亢地選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司馬風生氣極了,拍案怒起:“周湯,你當此地是你自己的府上麼?”
刷地一聲抽出腰上的劍,可是周湯卻冷笑道:“太子殿下,這便是您招賢納士之道麼?”
話音剛落,豫伯對太子揖道:“太子殿下,周將軍見之不俗,還請太子殿下以禮相待。”
司馬風倒是很聽這豫伯的話,他收劍坐了下來,冷冷地說:“既然豫卿這樣說,我便暫且放過你。周湯,你此來,既然以賢士自居,難道還是來向我獻策不成?”
周湯冷冷地說:“可惜太子殿下太讓末將失望,末將怕是來錯了地方。”
司馬風又要發火,豫伯說:“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以禮相待。”
司馬風壓下火氣,說:“來人,上茶。”
周湯喝了口茶,還是不想說話,豫伯賠笑道:“周將軍,你知道我們家太子的脾氣,只是性情中人,容易發火,可是從不記仇。將軍不如有話直說。”
周湯想,這個豫伯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暴躁的司馬風言聽計從?
便說:“末將此來,只是想告訴太子殿下,如今皇上雖說將施粥大事交於末將,可惜粥少人多,怕是不出三日,這粥便要沒了。末將此來,乃是想請太子殿下捐出東宮糧食,以解燃眉之急。”
司馬風冷笑道:“你口口聲聲說是來向我獻策,總算露出狐狸尾巴了,這哪是向我獻策,分明是幫司馬曦完成任務吧”
周湯說:“不然。太子殿下,這表面上是幫六王爺,其實是在幫太子殿下您。”
司馬風大笑:“怎麼就幫了我了呢?”
周湯說:“如今滿朝文武百官都認為,六王爺心繫天下民生,但是六王爺只是提出施粥計劃而已。如若太子殿下捐出自己的庫糧,則滿朝文武、天下百姓必然會認為太子殿下的恩澤更大。所以末將認為,太子殿下若能獻上府上米糧,則是扭轉聲威的最好方法。”
一席話講吓來,司馬風看了豫伯一眼,豫伯點點頭。
司馬風便問:“你是司馬曦的人,為何要為我獻上這條計策?你就不怕司馬曦報復你?”
周湯淡淡一揖:“末將只知,末將是大晉將軍,末將是為大晉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