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
兄友弟恭……越皇冷冷一笑,是說他待人刻薄寡恩才叫梁王叛亂的嗎?睨視著底下之人,越皇卻並沒有截破他的話。倘若他真能做到這些,便是越皇年輕時所不能做的,他依然欣賞這個兒子。
殘陽淡光,一痕餘暉映在斜梁玉璧。
慶王悄然自殿內出來,稀薄空氣宛若一潭沉水,叫人連呼吸也覺得有些困難。慶王臉色凝重,一撫衣袍步步從玉階上下去。
馬車安靜侯在宮門口,侍衛見他出去,忙迎上來,慶王卻揮手道:“你們先回去,本王一個人走走。”
夜風徐徐,街上人影綽約,慶王負手緩步走著。
雋冷風中,盈盈浮動著一星半點的香氣,似熟悉,又似陌生。慶王驀然闔上雙眸,輕輕一嗅,乍然出笑,是輕蘿香嗎?那個人死了多久了,他竟又在此刻聞到這樣的香。
步子又緩緩往前一步,身後隱約傳來輕巧腳步聲,隨即廣袖一緊,似被人拽住。
慶王睜眼回眸。
素衣素裳的女子就這樣直直站在他的身後,烏黑的眼,烏黑的發,婉約的容顏,婉約的神色……一樣的美麗,卻比那時候的她少了一抹倔強,多了一分戾氣。
慶王一時間怔住了,愣愣以為是自己做了夢。
她不是死了嗎?
令妧拽著他衣袖的手指略微收緊,她凝住他驚愕神色,眼下肚中自嘲,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幫我。”
那時,她是準胤王妃,身後還有北漢支援,他不過是一個求娶不得的失意王爺。如今,胤王死了,北漢易主,她一朝捨棄公主身份,已然如草芥。而他,被越皇禁足月盈,竟從那場謀亂株伐中倖存下來!
鼻息間的輕蘿香氣芬芳醉人,慶王反手抓住她的手,冰冷、顫抖,他一把狠狠都握住,嘴角噙一絲笑意:“是求我嗎?”
令妧心中微怒,面上卻仍是冷漠。那日他要她別走,還說那是最後一次,希望她不會轉身來求他。
求他……
原來他已早早道出讖語,是她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場暗戰,誰都沒有贏,只有慶王,他獲了全勝!
將悲傷和憤怒掩住,令妧深吸了口氣,抬眸凝視著他,啟唇開口:“是,我求你幫我,幫我殺了瑞王!”
作者題外話:世弦死的那一段你們要看嗎?要看的讀者留言,我原本不想寫給大家傷心的,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