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解乘舟尋范蠡,五湖煙水獨忘機。
這首小詩無心名利,心境淡然之意與畫中之人思緒飄渺他方遠遊的境界交相呼映,相得而益彰。
驥王妃正自欣賞之際,莫嚴君已然邁入屋內。
鞠身一禮道:“王妃駕臨,嚴君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丞相快快不要多禮,我此次專程前來就是想向莫相道謝。怎好讓大人多禮!”驥王妃李月如上前伸手相扶,滿面的笑意道。
知她所指的是尚書被赦一事,莫嚴君淡笑道:“嚴君只不過是求了個人情而已,一切都是當今皇上的聖明決斷。王妃不用記在心上。”
“丞相莫要再過歉了,這樣的救命之恩,怎敢稍忘。”“我李家只此一根獨苗,如果他有個什麼閃失,讓我這做姐姐的怎生是好!”說到這裡,李月如已然紅了眼眶,她起手抽出隨身攜帶的絲帕,拭了拭眼角。
此時的她有些激動,已然無法顧及這個動作與她那一身雍容華貴的裝扮是及其的不相襯。
莫嚴君趁著她低頭拭淚的時候,看了一眼一同前來的李銘宇。
如果她知道了一切都是為了圍護他所致,還會這樣感激並登門道謝嗎?
“李尚書既然尊我為師,他的事我又怎會不管。況且王爺又親自登府相求。嚴君不才,所幸不辱使命。”
莫嚴君接過一旁府中女婢奉上的荼盞,向李月如請道:“王妃請用荼。”
李月如點了下頭,並未伸手。而是轉過頭向右側的李銘宇道:“銘宇,還不過來謝過丞相大人的救命之恩!”
李銘宇聞言急忙站了起來,走至莫嚴君身前,撩衣一跪:“多謝恩師救命之恩,請受銘宇三拜!”說罷不理莫嚴君相撫的手,‘咚…咚…咚”叩下三聲響頭。
“銘宇起來吧。以後切記遇事當謹行慎言,不可再加莽撞了!”知相勸無用,莫嚴君只能接受他的叩拜。
“恩師之言,銘宇定當謹記!”這次如果不是恩師出言相救,他早已成為了一縷刀下亡魂,此刻飄飄蕩早已不知歸蹤何處了。他唯今之計,只能是牢記這份恩情,只望來日有機會相報。
“嗯!”莫嚴君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莫相的恩情之重如山,月如不敢輕言道謝。日後如有得用之處,還請言明。我以龍陵國驥王妃的名譽為誓,定當全力相助。”驥王妃口中雖言辭懇切,卻仍在無意間流露出驕傲之色。也許是身份使然,她那輕抬起優美弧度高貴的下巴,始終並未稍有下傾的趨勢。
“王妃這般重言,嚴君恐承擔不起。我雖位及朝相,卻遠不及王妃皇室身份尊貴,怎能受此重待。”莫嚴君謙遜的言道。他溫和平淡略帶有笑意的話語,聽不出任何異樣。
對於他一言一行都特別關注的李銘宇又怎會聽不出恩師話中的輕微怒意。他這位姐姐,什麼都好,就是老脫不了一身的驕氣。總是想著以身份壓人。雖說是出於無心,但物件是恩師這般的人來說,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以恩師今時今日的地位來說,就是當今的皇上也還得給幾分薄面呢。一個豪無實權的王妃算得了什麼,更不要說拿這王妃的身份壓人了。李銘宇拽了下猶未有所覺驥王妃的衣袖道:“姐姐,我們也打擾恩師多時了,早些告辭吧!”
李月如畢竟不同一般婦人,收到弟弟遞過來的眼色,再看了一眼莫嚴君只笑不語的神情,瞬間明白過來是她言有所失。一整心神隨即笑了開來:“月如所言不當之處,還請莫相見諒。我與銘宇也叨擾多時了,這就告辭了。”
“王妃何出此言?嚴君又豈是小氣之人。您難得來相府一趟不如用過晚膳再走也不遲啊!”龍陵王妃又當如何,他莫嚴君倒還未放在眼裡。心底雖然有些生氣,仍是未帶聲色的出口挽留。
“我。。。。。。”
“多謝恩師的美意,我與家姐就不再打擾了。”說了一半的話,被李銘宇出口打斷。驥王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難道弟弟還真當她是愚人不成。
“那嚴君就不再相留了。”
“莫相,我姐弟二人那就告辭了。”驥王妃站起身,向莫嚴君一禮道。
“王妃慢走。”莫嚴君一抱拳回之以禮,喚來莫仲書送客。
送走了李銘宇姐弟,已經是日落西山之時了。漸漸西下的斜陽,染紅了大半個天空.半遮半掩在雲裡的夕陽,將周圍絲絲薄雲披上五彩錦衣。似被眼前層層疊疊絢麗壯觀的彩霞美景所惑,莫嚴君不覺得出聲讚歎道:“好美!”
不知何時,悄然來到他身後的駱秋沙也同樣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