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好奇不已,那名喚六爺的人,狀似神秘的笑了笑,夾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細細的嚼著。
“嗨,六爺,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吧。”其中一人催促道,另外幾人也是一臉的好奇和心急。
喚作六爺的這才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裡的筷子,視線在幾人臉上溜了一圈兒,上半身向前傾,衝著幾人招了招手。另外幾人跟著湊過去。他這才壓低了聲音,極其神秘的說道:“當今的皇上,現在可沒心思管這事。可能,這件事他壓根兒就不知道。”
“六爺,你說笑的吧?驥王爺遇刺,這以大的事情,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會不知道?別說我們,就是三歲孩童也未必會信啊。”
“是啊,六爺,你說笑呢吧?”
那喚作六爺的,一聽自已的話被人質疑,立馬急了,不自覺的放大了音量,說道:“你們知道什麼,皇上整日沉溺於女色,不臨朝政,宮裡頭早都已經傳開了。。。。。。”
他這一嗓子嚷嚷出來,原本吵鬧的飯堂,立時變得啞雀無聲。
私議天子,無疑是死罪。
名喚六爺的人,情知自已無意間闖下了大禍,嚇得臉兒都白了,顧不得桌子上的酒菜,提起衣襬,屁滾屁流的,一溜兒煙的跑沒了人影。
餘下那幾人,相互對了對眼色,不約而同的一起起身,匆匆忙忙的結了帳,在眾目睽睽之下,提心吊膽的也跟著走了。
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一會工夫,又開始熱鬧起來。
只是,先前幾人的話題,卻如同禁忌,沒人再敢提及。那位六爺的話,石沉大海的裝在各人的肚子裡。
至於回到各自的家中,會不會再次提起,無人知曉。
點的飯菜,很快就上來了。
駱秋沙見莫嚴君吃得不多,似有滿腹的心事,知道是剛才那人的話影響了她,跟著草草的吃罷,結了帳。
回到客棧,莫嚴君依舊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駱秋沙站在正對門口的迴廊裡,對著正午的日頭,冷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店小二過來送熱水,見他這副模樣,畏懼的側著身子,進了屋。
“客官,給您送水來了。”
沉思中的莫嚴君,聽見他的招呼聲,抬起頭,衝他笑了笑。從衣袖裡摸出一塊碎銀子,遞到他的手中。
“喲,客官,這怎麼好意思。”店小二笑眯了一雙眼,連忙揣入懷裡。見慣這樣場面的他,心裡自然清楚明白,嘴上問道:“客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有件事情想跟小二哥打聽一下。”莫嚴君淡淡的笑容,看起來舒服極了。
店小二眼前一亮,心裡不由得對她添了幾分好感,回道:“客官請說。”
“小二哥可知道驥王爺被行刺一事?”
“哦,我當客官想要問什麼呢,原來是這件事。知道,知道。”店小二一臉了悟的表情,又說道:“也就是昨日這個時辰吧,驥王爺所乘的轎子路過賢人巷的時候,一名刺客從天而降,幸虧王爺府的護衛們以死相護,才將那名刺客擊退。正是晌午頭上,很多人都看見了,現在京城裡的大街小巷,都已經傳遍了。看情形,兩位是外地人,剛才入京的吧?”
“嗯,是才剛入京。”莫嚴君點了點頭,又問道:“當時那名刺客的模樣,可有人看清楚嗎?”
“那倒沒有聽說,人人只說那刺客功夫了得,一出手就要了兩名護衛的性命。若不是後來,一名護衛出冷箭射傷他,恐怕沒人能敵得過他。”
“是這樣啊!”莫嚴君聞言稍一思索,沒有再問下去,衝著店小二說道:“好了,有勞小二哥了。”
“哪裡,哪裡。客官要是沒有什麼事了,我就出去了?”
“沒有事了,小二哥去忙吧。”莫嚴君笑了笑。
店小二轉身走出客房,心裡直道,這位公子真是和氣,聲音也好聽。讀書的公子就是不一樣,客客氣氣,斯斯文文的,怎麼看怎麼讓人舒服。
眼見他走出後院,駱秋沙迴轉屋中。
看見莫嚴君正開啟行禮,翻出厚重的冬衣,冷著一張臉,問道:“終是忍不住去見他了嗎?”看似沒什麼平仄起伏的語調,聽起來卻有一股淒涼的味道。
莫嚴君停下動作,抬眼向他望過去。
駱秋沙冷冷的一張俊臉上,多了些黯然。
莫嚴君心頭一顫,鼻子微酸。
“秋,此刻朝中發生如此鉅變,子毅又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