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
福公公由外面進來,眼前的一幕,讓他加快了腳步。
“皇上,您起身了?”眼尖的看到了小太監嘴角的血跡,心自一顫。
龍天風瞅了他一眼沒出聲。
福公公衝著向後一招手,幾名宮女太監端好了洗梳之物走了過來。
眼角一瞥還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用腳一踢,小聲的低斥了聲:“還不退下去。”還想在這裡惹皇上心煩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過是剛出去一小會的工夫,便出了事。真是個不識眼力見兒的貨。
小太監看出他這一眼中責怪的意思,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眶。瞅了瞅被服侍著梳洗的龍天風,忍著痛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龍天風閉著眼睛,被一干宮人服侍著。
負責為他梳髮的一名宮女,許是有些害怕他皺緊的眉頭,手力稍未拿準,拉到了一縷頭髮。
頭皮一疼,龍天風立時睜開了眼睛,隨手甩出一巴掌,直直打得宮女跌倒在兩步之外。
“皇上息怒!”他這一招,嚇壞了一干宮人,全數跪倒在地。
眼看著時辰已經不夠了,龍天風氣急不已,抬手將擱置一旁的面盆打翻。‘咣噹’銅盆落地,裡面的清水潑灑出來。
“奴才們該死,請皇上息怒!”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饒是服侍多年的福公公也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龍天風停在他面前,想要動手終於還是忍住了。心中煩躁不已的來回走著。
便在這時,守在門外的護衛進來通報。
“豈稟皇上,莫丞相現正等在偏殿,問皇上幾時可以出宮?”
“什麼,嚴君來了嗎?”正在氣頭上的龍天風,一聽到這個訊息,立時龍顏大悅。
一干宮人這才如蒙大赦一般,在他的催促下,急急忙忙的一番收拾服侍。
用著最短的時間,洗梳更衣。
梳洗穿戴以畢,龍天風一時不待的急急的往外走。
福公公邊小跑著替他理整好罩袍,這一番起禮才算完畢。
再說莫嚴君,吃過了早飯在園子裡溜了一圈兒,又回書房看了會書,依不見龍天風的蹤跡。
眼看著便要近午了,那麼心急出去的人,怎麼倒沒了動靜?
暗自猜測,多半是酒醉未醒,以至於遲了時辰。
一想,左右也是無事,索性先去宮中等他。
於是,她便坐著轎子入了宮。
一問之下,正如她猜測的那般,龍天風剛剛起身,這才讓人過去傳了話。
坐在偏殿裡,品著香茗,未及片刻,龍天風人就來了。
今日的他,穿了一身淡耦色長衫,領口處是鑲以暗藍色繡寬邊,外面是一身深藍豔色的罩袍。頭上簡單以烏色紗冠束髮,別以一根黑玉束簪。整個人更顯俊朗挺拔。
她眼中流露出讚賞的目光,看得龍天風是心花怒放。
遂向她身上打量過來。
莫嚴君一向喜好素色,今日的她也不例外。
一件素色棉製長衫穿在身上,領襟、袖口、衣襬處用天藍色的絲線繡著淡雅的花紋,外面罩了一身印著暗花的素袍,腰間墜了一塊方形鏤空美玉。
溫文爾雅,卓然而飄逸。
兩人並肩站在一處,看得一干宮人兩眼發直,忘記了禮數。一些閱歷尚淺的小宮女,更是面紅耳赤,一顆芳心‘撲通,撲通’亂跳。
“子毅,昨日可睡得安好?”莫嚴君忍著笑意,問道。
龍天風被她這一問,似那欺詐者,被人揭穿了老底兒,立時紅了俊臉。略顯尷尬的清了清喉,說道:“還好,還好!”
莫嚴君也不再問下去,只是看著他那不太自然的模樣,笑容更甚。
“好了,不要再笑了。再不走,是要等到天黑嗎?”龍天風被她看得實在不好意思了,拉過她的衣袖,便往外走。
“子毅,現在是正午,離天黑還好些時辰呢?”莫嚴君被他拉著,笑容不改,甚為好意的提醒道。
“真是囉嗦!”龍天風也不於她爭論,只是拉著她,一直出了偏殿。
莫嚴君也不阻止,不緊不慢的似在提醒他,又是在自言自語的道唸叨著:“去城郊來回就得兩個時辰,便是現在走,等到了那裡,天色也晚了。又哪裡可以賞什麼美景?”
龍天風愣了下,這才停下了腳步。
一聽到她來了,光顧想著可以出宮了,一時倒是忘記了這茬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