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無傷大雅,也不相干。”
這樣的包容,尋常女子,應該會感激涕零了吧。
雲出卻很汗:言外之意,他根本不在意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是覺得娶親實在太麻煩,所以勉為其難地收留她,讓她佔著這個茅坑——拉不拉屎,他無所謂。
還真是上了賊船。
“你確定你不後悔?”雲出話音一轉,臉上露出狡黠難測的笑容,眯著眼地問,“即便你的夫人是一個不良於行,讓你蒙羞的女子,你也不在乎?”
軟的不行,那她來硬的。
趕緊和這個冷冰冰的南王撇清關係,繼續她從前或許漂泊、但不至於提心吊膽的日子。
“怎麼蒙羞?”南司月好像在聽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漠然問道:“如果你是南王王妃,應該沒有人會讓你有蒙羞的機會。”
敢打南王王妃的主意,那一定是活得不耐煩。
這年頭,奸…夫也不是那麼容易當滴。
雲出眨眨眼,無言以對。
也對,和南司月的關係太過特殊,以至於忘記了:這個人的名聲真的是很可怖的。
雖然她至今都沒看出來,他到底可怖在哪裡。
“話說完了?那就回去吧。”見雲出這麼久沒有反應,南司月很厚道地做了個總結,而後,依然捏著雲出的手腕,穩步朝海灘外走去。
雲出心中大急,可力氣也大不過南司月——那隻冰冷的手,只挨著面板,就讓她力氣全失了。還談什麼反抗啊。
不過,跟著他回去,就意味著從此要乖乖當個別人不敢碰不敢想的‘泥菩薩’王妃,就意味著……又要碰到那個變態南嘉,不對,是夜嘉,天天過著虎口亡命的日子。
而且,還有唐三……
那兩隻竹籤,彷彿會發熱一般,汩汩地冒著熱量,沁入心扉,抵制著南司月周身散出的寒冷。
她突然間又有了力氣。
。
(八十六)交鋒(4)
她突然間又有了力氣,一低頭,朝著南司月那隻鋯石般光滑白皙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反正不久前,他也這樣咬了她。
如此,便兩不相欠了。
所謂惡向膽邊生,大抵就是這樣吧。
這一咬,幾乎花了雲出十分的力氣,直咬得腮幫子都抖了,齒縫間傳來鹹澀的味道。
——如果是正常人,正常反應,大概都會很快地甩開手,驚呼一聲吧。
可是南司月絕對不是正常人。
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動都未動一點,就這樣讓她咬,咬得她洩氣為止。
而那隻手,至始至終,都沒有鬆開一毫。
雲出徹底投降了,她幾乎哭喪著臉,完全沒了脾氣,“大哥,你是不是不知道疼為何物啊?”
“知道。”南司月側過臉,不知道是不是雲出的錯覺,聲音竟然柔和了一些,“扯平了。”
原來,他還記得自己咬了她的事情。
雲出有點無語,她低頭瞧了瞧南司月手背上那兩排鮮血淋漓的牙印,又伸出舌頭,舔拭著嘴角殘留的鮮血,天殺的,她竟然覺得有一點點愧疚了。
貌似咬得確實太狠了——話又說回來了,誰叫他硬…挺著不鬆手!
“不用枉費心機,如果你想繼續活命,就跟我回去。”南司月的耐心大概已經用完了,他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卻又在此刻,鬆開了她,“如果你離開,會死得很快。”
雲出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但他已經鬆開了自己,哪裡還有乖乖送上門的道理。
“你放心,我肯定會活得比你長。”急速地退後幾步,確保自己和南司月之間保持著安全距離,雲出這才放開膽子,衝著他做了個鬼臉,大放厥詞。
南司月不置可否,眼眸微垂,衣袂微揚,身後則是一片海光天色,白白的,濛濛的。
很靜謐的畫面。
然後,他聽到女孩轉身踢踏著沙粒跑遠的聲音,也聽到風過海面、彼此起伏的波濤聲。
南司月抬起手,把那隻受傷的手湊到自己嘴邊,有點遲疑地舔了舔——
剛才她咬他的時候,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頃刻間侵襲了他。許多許多畫面,如海嘯般奔騰而至,還未看清,已將他掩埋殆盡,海嘯過後,餘下的,卻是莫名的悵然和惱恨。
傷口那麼疼,疼得錐心。
……又似乎,與傷口無關。
好吧,放她走吧,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