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披風,估計撞著項鍊啊手鍊啊,叮叮咚咚,窸窸窣窣,就算看不見,也能猜到這是一幅怎樣旖旎的畫面。
小樹曾說過,四殿之中,老鬼最陰冷毒辣,可是,他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好色。
每次殺了幾個人,他就需要找幾個姑娘。
可是,自從上次小漁村後,老鬼的眼睛出了問題,在沒有完全習慣之前,他肯定不會貿然去找姑娘。
此時,只怕已經憋得不輕吧。
所以,老鬼雖然滿心狐疑,卻沒有著急動手。
雲出已經兩步三搖地晃到了老鬼旁邊,從門口到長案,短短几步路上,落著貂皮披風,落著翠湖色的披肩,夾衣、短裙……走到老鬼身邊的雲出,只剩下一件短短的上衣和單薄的稠褲。
然後,她順著長案緩緩地躺了下來,赤裸的手臂,蛇一樣,蜿過老鬼緊繃的手臂。
“死人,還在等什麼,人家可一直……記得你那晚的表現呢。”她笑道妖媚,老鬼幾乎把持不住,可他並沒有那麼快就範,鬼爪一樣的手,倏地擒住雲出的脖子,冷然道,“這個鈴鐺聲,我聽過。”
雲出手腕上,戴著小樹送給她的紅線小鈴鐺。
雲出怔了怔,隨即喘息道,“說什麼話呢,你當然聽過,不就是……”她戴著鈴鐺的手劃過他的胸口,纖指顫動,鈴鐺咚咚作響。
老鬼放在她喉嚨上的手仍然沒有鬆懈,雲出也不急躁,大不了就是呼吸困難點。
她看得出來,在事情沒有明瞭之前,他並不打算殺自己。
雲出索性抬起腳,用腳趾摩擦著他的腰側,似真似假地說,“難道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我可是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一閉眼,就能想到你的樣子。大人……”
老鬼的手指猛地一縮,殺氣再次頓揚。
雲出突然不管不顧地抱上去,滑膩的手臂繞過他的肩膀,腿也盤到了他的腰間,八爪魚一樣的掛在老鬼身上。
幽香襲人,一下子軟玉溫香在抱,老鬼有瞬間的怔忪。
一瞬,就夠了。
帳外傳來阿嫵的笑聲,“大哥,聽說你的有客人……”
帳門被掀開,冷氣襲了進來,阿嫵和南宮羽兩人一同走了進來,然後,又一同怔住。
雲出身上最後的短衫也滑的很低,露出光潔纖細的脊背,她還是抱著老鬼,扭過頭,朝他們嫣然一笑,笑得嫵媚而妖孽,不過清秀的容顏,有種詭異的邪惡與痛快。
緊接著,便是老鬼殺豬一樣的慘叫。
雲出被扔了出去,閃電一樣,倏地劃過阿嫵的身邊,衝出厚厚的帳門,重重地摔到外面的泥濘裡。
她口裡吐出一口血來,大聲地咳嗽著,可是唇角的笑容竟始終掛著。
南宮羽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阿嫵已經驚呼道,“大哥,你怎麼了!”
老鬼的下衣襬已經被血染上了,雖然是黑色的衣服,看上去並不那麼觸目驚心,但是黑色的汙漬墨染般越來越大,凝在衣角,滴下來,又重新變成紅色。
“他怎麼了?當然是變成太監了羅。呵呵,以後想去找姑娘,只……只能……只能乾巴巴地……看著了……嘿嘿……嘿嘿,不對,他看都看不見了……”雲出臉色慘白,白得像一隻鬼,語氣裡卻滿是戲謔,斷斷續續,幸災樂禍。
她抱著老鬼的時候,就知道他全身都處於警戒狀態。
真氣似一道屏障,一旦受到攻擊,第一時間就會抵禦加以反擊。
可是,有一個地方,卻是沒有辦法防禦的……
更何況,它已經被她挑逗得如此突兀了……
就在老鬼怔忪的那一瞬,雲出的匕首從腰間滑了下來,她迅速地接起來,手起刀落。
……然後,簾子被掀開。
她轉過頭。
笑得大快人心。
無論如何,她也算夠本了。
老鬼固然對不起她,但他先是被她弄瞎,後來,又被她變成了太監。
哎,所以說,千萬不要得罪女人,特別是像她這樣隨時都可以不要命的女人。
阿嫵聽得臉色一變,衝出去,手掌揚起,就要衝雲出的天靈蓋拍下去。
南宮羽卻及時伸出扇子,擋住阿嫵的手掌,伸手一撈,將爛泥一樣的雲出脫離阿嫵的攻擊圈。
“二哥!你瘋了!她這樣害大哥,你還護著她!”阿嫵氣急敗壞,跺著腳,怒視著南宮羽。
南宮羽面色沉重,也不看雲出,淡淡道,“她是南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