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把陳主管,李大人叫來。半柱香內,必須出現在我面前。”他揮手。
那人如釋重負。
那一夜,南院一直不停地有人來,到了天大亮時,雨終於停住了,晨曦鑽過雲層, 微打在他的臉上,南司月揉了揉身微澀的眉心,回到屋裡,看了一眼依舊在恬睡中的雲出。
他彎下腰,有點蒼白的唇印在她額前的冰上,稍觸即逝,“你很快就會醒來的,雲出。醒來,親眼看看遠方。看看我。”
那天早晨,夜泉剛起床,便見到君澄舞已經等到在了寢殿的外面,聽到聲音,君澄舞下意識地抬起頭,卻見夜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絲綢內衫,黑髮迤邐著披在腦後,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她臉頰緋紅,趕緊低下頭,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夜泉。
夜泉倒不覺得什麼,咳嗽了兩聲,信手將東西結了過來:是一份空白的摺子,翻開來看,卻見上面寥寥地寫了十個名字,其他什麼都沒寫了。
那十個名字,有幾個夜泉是知道的,都是朝中大臣,有幾個聽說過,似乎是南王府那邊的人,還有幾個,根本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這是什麼?”夜泉詫異地問。
“是南王一早交給我的。”君澄舞實話說道,“他說,這幾個人是值得信賴的。陛下如果有解決不了、或者無暇去辦的事情,可以交給他們。他們定然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十個人,也是南司月連夜密會的幾人。
夜泉太孤傲,他自己不可能在短期內發展出親信,除了君澄舞,他身邊再無他人。
可是君澄舞到底年輕,辦事也不周全。包子雖說也是自己人,可包子心慈,也是不能做大事的人選。
南司月自忖,這一進去後,未必還有機會活著回來,所以才會急著在最後一夜,為夜泉做好安排。
如果放是以前,夜泉或許會惱羞成怒,覺得是南司月的又一次施捨:即使他離開了整整三年,只要他隨隨便便地一出來,天下間便再也沒有比他更有威望的人了。
不過,現在的夜泉卻能夠坦然,聞言,他重新淡然地掃了那十個名字,只在心中感嘆了一句:沒想到這幾位朝中重臣,也一直是南王府的人,朕倒是看走眼了。
然後,他把那份摺子重新遞給君澄舞,“讓吏部的人去安排,朕要他們都能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