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能追隨你這樣的忠肝義膽的頭領,就算是死,我們也心甘情願,你不要氣餒,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我們回去了,我們重整旗鼓,到時一定能將他們打敗。”
墨淵的副將是個血性男兒,他身經百戰,從未有過今日這樣的慘敗,可是他仍然不氣餒,在他心中,只要還活著,就一定能捲土重來。
君珞坐在馬背上,銀色鎧甲上凝結的鮮血散發著幽冷的光芒,他抿著唇微譏的道:“你以為你們還有活著離開的機會麼?來人,放箭,不許留一個活口。”
“不要。”雨軒慘叫一聲,已經策馬衝了過去,我跟在身後,見君珞身後的將士回過頭來,警惕的搭上弓箭打算射殺突然闖入的雨軒,嚇得臉色蒼白。
君珞回過頭來,見我與雨軒一前一後的衝進戰場,他的臉色一白,迅速下令,那些將士才沒有放箭,雨軒直接衝到墨淵身邊,我亦已經衝到君珞身邊,看著雨軒,想到剛才那危險的一幕,心仍在顫抖著。
雨軒慘白著臉,翻身下馬蹲在墨淵身邊,看著他鮮血淋淋的樣子,渾身不停的顫抖,回身向君珞跪下道:“皇上,奴婢求你繞過墨淵。”
“雨軒,這裡是戰場,由不得你胡來,來人,將雨軒給朕拖下去。”君珞危險的眯起雙眸,並不理會雨軒的請求。
雨軒悽楚一笑,道:“皇上,你答應過奴婢,如果奴婢假傳訊息給墨淵,你會放墨淵一條生路,君無戲言,你不能反悔。”
墨淵聞言,雙眸頓時緊縮起來,他身邊的副將已經罵罵咧咧起來,“我倒是奇怪,我們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出了紕漏,原來竟是讓這小丫頭片子給騙了,他奶奶的,大將軍,我當時就說這丫頭信不得,你就是不聽,讓我殺了這丫頭,好還這二十萬白白犧牲的將士一個公道。”
那副將說話間已經抽出利劍,墨淵傷重,卻仍威嚴的道:“退下,誰都別動她。”
那副將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丟了劍,道:“大將軍,她將我們害成這樣,你為什麼還要留下她的命?”
墨淵不說話,雨軒已經渾身驚顫,我不知道雨軒與君珞有過什麼承諾,但見她護著墨淵,我心裡感動,對君珞道:“阿珞,在山中你答應過我,會放墨淵一條生路,求你放他們走吧。”
“皇上,萬萬不可放虎歸山,否則後患無窮。”立在君珞身側的張黎昕輕蔑的掃了我一眼,鄭重的道。
君珞目光復雜的看著我,在他的目光中,我隱隱覺得不安,“阿珞,你說過,君無戲言。”
“丫頭,別求他。”墨淵心痛的看著我,“死有何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丫頭,有些話藏在我心裡,再不說恐怕永遠沒有機會再說了。”
“墨淵。”君珞突然暴喝一聲,目光狠辣的盯著墨淵,似乎要將他拆吃入腹,墨淵只是悽然一笑,自懷裡掏出一枚木梳遙遙向我遞來。
“丫頭,如果有來世,我不想做你的大哥,我希望陪伴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眼淚瞬時迷濛了視線,墨淵對我的情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卻負了他,他是一個好伴侶好良人,只可惜造化弄人,讓我們一次又一次錯過。
“大哥。”語聲哽咽,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看著那枚染滿鮮血的木梳,我心痛得無法呼吸,我何德何能,讓他記掛如此?
翻身下馬,君珞瞧見我的動作,幽深的雙眸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他喝道:“小七,不準過去。”
我的身形頓了頓,卻是義無反顧的向墨淵走去,經過雨軒時,我悄聲說了一句話,雨軒身形一震,難以置信的望著我的身影。
斬成血流成河,紫色的裙裾過處,盡染了鮮血,竟是那樣的驚心動魄,我在墨淵很扁蹲下,自他手裡接過木梳,愴然笑了,“大哥,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我們不要再遇見,不要再經受這一世的糾纏。”
墨淵的目光含著深情與絕望死死的糾纏著我,鮮血自他唇角不停的逸出,將他銀白色鎧甲染成血紅。
我閉上雙眼站起身來,剛要退回君珞身邊,說時遲那時快,雨軒已經抄起散落在地上的利劍架上我的脖子,目光含厲的迎上神色大變的君珞,“皇上,你放了墨淵,我就放了景妃娘娘。”
雨軒果真沒讓我失望,我回眸看著君珞,他俊臉上的神情驚怒交加,“雨軒,放開小七,她若有半點損傷,朕定讓你屍骨無存。”
雨軒悽然笑道:“皇上,奴婢不想傷害景妃娘娘,只要你放過墨淵,奴婢絕不會傷了景妃娘娘半根頭髮。”
蘭陵王自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