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輕語笑,“既是這樣,就等我去見過我家王爺,再隨大人回京好了。”
“恕下官不能答應娘娘的要求,請娘娘明天隨下官回京。”
何輕語冷哼一聲,伸手道:“綺兒,把你的短刀給我。”
綺兒一驚,“主子,你要幹什麼?”
“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呼延寒衣放了把匕首在何輕語手上,“應該合你用。”
何輕語把匕首比在頸脖處,道:“連大人,要麼,就等我見了王爺再跟你回京,要麼,你就帶我的屍體回京。”
“娘娘,匕首很鋒利,請小心,別傷了自己。”連貴不懼何輕語的威脅。
何輕語冷冷地勾起一邊嘴角,墨瞳閃過一抹恨意,手用力地按下匕首,鋒利的刀刃割破她嬌嫩的肌膚,血流了出來,染紅她白色的立領中衣。
眾人都是一驚,沒想到何輕語會真的動手。
連貴嘴角微微抽搐,“娘娘,不要亂來。”
“只要連大人答應讓我去邊城見我家王爺,我就不會亂來。”何輕語把匕首對著胸口,“連大人,怎麼樣?”
連貴嚥了咽口水,無奈地道:“如娘娘所願。”
何輕語輕舒一口氣,收起匕首,轉身要走,想了想,又回頭對連貴道:“連大人,你半夜擾民,又打爛客棧這麼多東西,要記得賠錢。”
說罷,何輕語帶著綺兒回房,呼延寒衣跟在她的身後,小五小六退著上了樓梯,警惕地盯著樓下的人。
“連貴不會就這麼放棄的。”呼延寒衣站在房門外,正顏道。
何輕語垂瞼道:“我知道。”
呼延寒衣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瓷瓶,“雪膚膏,擦了不會留痕的。”
何輕語接過瓷瓶,“謝謝。”
呼延寒衣揚揚眉,“不客氣。”
“明天早上見。”何輕語關上門,把瓷瓶遞給綺兒,“幫我上藥吧。”
“是,主子,”綺兒淨了手,小心翼翼地幫何輕語上藥。
傷口並不深,血早已止住,何輕語坐在凳子上,目光直直地看著前面,眸色沉沉,上好藥,包上乾淨的布帶。
“主子……”綺兒欲言又止。
何輕語知道綺兒要說什麼,可是這件事,她不願去深想,更不想說,淡淡地道:“夜深了,睡覺。”
這些天太辛苦,何輕語沒有精力去想事情,很快就睡著了,綺兒開門走了出去,小五守在門外,見她出來,問道:“主子的傷怎麼樣了?”
“主子沒事,已經睡了。”綺兒道。
“你進去守著主子,明天會晚點出發。”小五看了眼守在樓梯口的小六。
綺兒眸光微閃,退回房裡,關上門。
明月西墜,旭日東昇,又是新的一天。
何輕語從睡夢醒來時,卻發現她不在客棧的客房裡,而是在一輛行駛中的馬車裡,坐在她身邊的人不是綺兒,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大驚失色,“你是什麼人?綺兒呢?”
“主子,你別怕,奴婢是廿二,是代替十七姐來伺候主子的。”
何輕語猛地撩開窗簾,沒看到呼延寒衣和蒼耳,“這是誰的主意?”
“是呼延公子的主意。”廿二道。
何輕語放窗簾,“我們在他們前面還是在他們後面?”
“我們比他們晚出發一個時辰,照這個速度的話,我們會比他們晚三個時辰到達虎頭鎮。”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好計謀!
何輕語閉上眼睛,靠在車廂壁上。
這條通向虎頭鎮的路沿途皆山脈,愈往北,愈陡峭難行,馬車顛簸的厲害。又連續趕了五天路,何輕語被顛的全身痠痛,磕磕碰碰,沒辦法好好躺下入睡。見天色已暗,廿二把窗簾掛起,晚風吹進悶熱的車廂裡,帶來了些許涼爽。
忽然一聲尖銳的嘯聲劃破夜空,馬車猛然停了下來,車伕驚叫道:“不好,前面有人攔路。”
何輕語臉色一變,“是山賊嗎?”
“他們蒙著面,不是山賊。”車伕道。
“主子你坐穩,我們衝過去。”另一名車伕喊道。
話音剛落,馬車就動了起來,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顛簸,雖然有廿二幫助,何輕語還是無法在車中坐穩,東倒西歪,馬車猛向左側傾斜,何輕語重重地摔了出去。廿二撲過去想要拉住她,可是慣性太大,廿二隻抓住了一片衣角,何輕語衝出了車廂,重重地撞在車轅,彈了出去,從急速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