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地轉,她嬌小的身軀宛若斷翅的彩蝶,在風雨之中翩然墜落。
頭撞到地上,眼前一片漆黑,昏厥之際,聽見耳畔有人長聲傳送:“聖旨到!”
當雲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清晨。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透過白色的床幔,看見床頭的矮桌上,一支玉瓶內插著幾根修剪過的竹枝。
屋內處處纖塵不染,卻只有綠、白兩種顏色。
這裡不是自己所居的沁芳齋。
才要動,一陣巨痛讓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醒了?”
雲容順著聲音尋去,正看到白曦宸端著一碗藥向她走來。
微微皺眉;這裡莫不是周府的禁地………………雅園?
☆、同命相連(一)
“來,該喝藥了!”
他的聲音就像這間屋子給人的感覺一樣,清涼安靜,有著透人心骨的空沁。
她怎麼會在這?
雲容抿著嘴角,不解的看著白曦宸。然後掙扎著就要下床。
“你的頭受了傷,不要亂動。” 他的聲音很好聽,這麼近的距離,男子乾淨清爽的氣息縈繞在鼻尖,讓她臉上一熱,心如鹿撞。
那晚,他一直隱藏在暗處,想找一個最適合的時機,將白梓軒置於死地。
可卻意外發現了沒有被周氏夫婦帶走的她。而後便看到了她承認自己的身份,毅然救人的那一幕。
這個女子,冷靜時沉定從容,憂傷時安靜幽涼,嬉笑時俏皮狡黠,言行舉止別具一格,更有一副善良的心性。這和他見過的多少女子都十分不同。
所以他那晚在接旨之後,不忍讓她獨自負傷倒在雨中,他把她抱回了這裡。
“那晚,為什麼要承認自己的身份?”白曦宸盯著她的眼睛,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
雲容略微愣了一下,眼前浮現出的卻是她將利刃插入面具男子肩膀的畫面,心情有些不再平靜。 掙扎了兩下,最後由白曦宸扶著,坐了起來。
忍著頭暈,低聲道:“我雖然沒有親人,可那些人都是有親人的,他們若是死了,必定會有至親骨肉,愛人朋友為他們痛不欲生。
既然我無牽無掛孑然一身,橫豎都要死,如果能用我的命換那麼多人的平安,也是一件好事。”
看著白曦宸不解的表情,雲容將頭無力的靠在床頭,撇撇嘴,鼻尖湧上一股酸意:“幾個月前我失憶了,就連母親也沒有印象。 周老爺說是我的父親,把我接進了周府。 可是我真的感覺不出他是我的親人。
也許因為太寂寞了,那日聽到了笛聲,才會不顧一切的跑進了雅園,我不知道,這裡面還住著人,他們當時跟我說‘禁地’的時候,我還以為裡面鬧鬼呢,每天晚上都害怕得睡不著覺”
白曦宸啞然失笑,再次迎上女子澄澈明淨的目光,隨即他的心中好像有什麼要淺淺地浮了上來。但是他的神情依舊看似平和,任心中的無形之手微微翻轉,將那種感覺壓了下去。
從沒見過這樣一個女子,能將自己的寂寞在一個男人面前說得如此坦白無邪。
而他自己這十八年來生活,又何嘗不是與她一樣寂寞。
不同的是,她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也許她丟失的記憶裡,會有愛。
可他,並未失憶,所有的一切,都記得如此的清晰。
可是那裡面是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安靜的挨著床沿坐下,將桌上的藥碗重新端在手裡。白皙而修長的手指,用瓷勺舀起藥汁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將碗中的藥汁,輕輕送到她的口中。
“我也沒有親人,以後若是煩悶,我們便一起說說話。”
白曦宸的眼睛清澈坦然得象條小溪,可仔細望進去,又如深潭。彩光流逸的瞳內,又好像藏了千言萬語。
他也沒有親人 ?'…99down'
雲容怔了怔,心中浮上一股暖意,不自覺的點點頭:“好。”
☆、同命相連(二)
喝過藥,又混混沉沉的睡去了。
睜開眼睛已是傍晚時分,不見白曦宸的人影。雲容掙扎著自己下床來,頭居然不暈了。
探著頭,輕喚了兩聲:“有人嗎?”
許久未見迴音。
她不禁疑惑起來,這偌大的雅園內,真是隻有他一個人居住?
又想到白曦宸之前說,他也沒有親人,便有一種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