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賤婢一個也配得到他如此的寵愛。
上一次,你沒有死,反而在宮外認識了白曦宸那個畜生,你們在淮南風花雪月,逍遙快活,卻苦了我兒日夜為了你魂牽夢縈。
你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你才進東宮幾日,我好好的皇兒便成了這個樣子。
你可知道,如今前朝有多少事等著他去做,楚陌塵的大軍一路北上,原定太子親征,如今也只能找人替之。若是戰敗,這天朝大地,必將再次生靈塗炭。那西涼國,早就對我天朝虎視眈眈,如果藉此趁虛而入,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太醫說太子乃是氣裡虛浮,積勞成疾。他白日裡為朝堂之事所累。而你這個賤人,晚間還夜夜迷惑太子縱情生色,我皇兒都是你害的。”
皇后的最後幾個字像一把把利刃直**雲容的心房。她低著頭,整個身體伏在地上,冰涼的氣息讓她的身體很冷,卻冷不過她的心。
頭頂上再次傳來皇后恨恨的聲音:“太子被你迷惑,可你卻騙不了本宮,你騙太子記憶已經慢慢恢復,不過是為了騙取太子的信任。給他希望。
你的真實目的是暗中謀害太子,好替白曦宸報仇。本宮執掌後宮這些年,你這點小伎倆還騙不了我。
可憐我皇兒,一世英名,竟被你這個野丫頭所矇蔽。
果然是禍水。
上次算你命大,這一次本宮自然再也不會放過你。
我皇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把你碎屍萬斷。來呀,把這個賤人,給我押進天牢。”
雲容痛苦的閉上眼睛,被幾個人拖了下去。
外面冰天雪地,天牢內更是陰寒至極。雲容身上僅僅穿著單薄的棉服,蜷縮在牢房的一角,瑟瑟發抖。
只聽到牢門外傳來重重的腳步聲。緊接著,大鎖哐啷被開啟,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正是太子白梓軒的貼身太監,常喜。
此時,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冰冷的把他手中的藥碗遞給她,冷冷的說:“把這藥喝了吧!”
還是那碗恢復記憶的藥汁。
雲容知道,他此時一定也在懷疑她,甚至已經恨她入骨。她也並不講話,只是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殿下方才醒了,你這就隨我去見駕吧!”
雲容的腳步格外沉重,如此算來,白梓軒已經昏迷了數天,她雖然不知道史玉給她的藥會對白梓軒造成怎樣的傷害,可是他一定再也不會容忍她了吧。
她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她如果不這樣做,曦宸就一點生存的希望也沒有,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曦宸死去。
自己無論曾經和白梓軒有什麼樣的過往,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任何人去傷害曦宸。
可是從白梓軒昏迷的那一刻起,她的魂魄離身一樣,渾身的血液像是逆轉而行。
行屍走肉般,雲容跟在常喜的身後,寒風吹透了她身上的衣服,她也渾然不知。
卻聽耳旁常喜又對她說:“進去梳洗一下,還有一位貴客要見你。”
雲容這才魂歸身體,怔怔的問道:“還有誰要見我?”偌大的深宮之中,她並不認得幾個人,認識的人裡面,更沒有誰,能有這樣的面子能讓太子同意,單獨見她。
雲容走近屋內,梳洗過後,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來後,由常喜引著來到了東宮太子的書房內。
這是她第一次走進太子白梓軒的書房。
常喜退下後,除了自己,此時,書房內空無一人。
偌大的書案後面掛著一幅水晶珠簾,那裡面應該是供太子殿下批閱文書勞累後,休息的地方。
雲容不知不覺舉步向簾後走去。撩起珠簾,視線卻被養心榻一側懸掛的仕女圖所吸引。
那張圖上的踏雪尋梅的一男一女,女子笑靨如花,男子只是一剪側臉,與之前自己在周府雅園內所見的那一幅如出一轍。
若是沒有猜錯,那幅圖正是根據眼前這幅臨摹所繪。
雲容正迷惘的看著這幅畫,這幅畫曾幾何時,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中,可是今日真真實實的見到它之後,心裡還是產生了同樣的震撼。
似乎有什麼東西,也像畫卷一樣正在徐徐的展開。
迷霧散去,朦朧之中,那些殘破的畫面,正從霧中浮出,越漸清晰,
那樣一個傾國傾城,鮮活靈動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嗎?
她的容貌與那個易容後的錦衣有著八九分相象。可是眉宇之間的神韻卻是截然不同。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