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向皇后的慈恩宮跑去。
肖逸之的出現,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雲容並未深想,更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銅臺上的燭花爆了,發出劈啪的聲響,香爐內的薰香剛好燃完了一爐。
太子書房內又只剩下雲容一個人,沒有人再來喚她,也沒有人把她再次送回牢房。
她只能一個人坐在這裡等著,等著不知何時白梓軒的腳步聲從殿外響起。
光惠帝設宴款待西涼的陵王肖逸之?
這有點奇怪!
難道光惠帝的病已經好了,否則又如何能設宴款待陵王?
而白梓軒也已經好了嗎?
那她的曦宸呢?
那日婉兒走後,她也聽到了東宮內的宮人低聲議論二皇子被定為死罪的事情。如今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是否能幫到他呢?
這殿內,此刻,空落得讓人覺得心裡一陣陣地發寒
她只覺得好冷,心底有著巨大的痛苦,無法宣洩,只是像被利刃凌遲一樣,那痛一寸一寸,密密麻麻,不知從何處開始,更無法預知從何處停止。
她順著書案,緩緩的坐到了地上,用手抱住膝蓋,蜷縮成一團。
她的腿挨著冰涼的金磚地面,早已經冰冷得麻木,卻依舊渾然不知。外面的北風嗚咽著,揚起了地上的積雪,化成白色的煙霧,四散飄揚。
她看著窗外,又想起了,那天在山上,白梓軒緊緊擁住她的情形。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每日裡常常想起這樣一幕,不僅是這一幕,還有她在山坡上,大聲的喚著他的名字,他落在自己耳邊那個冰涼的吻。她在寢殿外踏雪起舞,他直升天際的簫聲……
她只能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腿,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忍住肩膀的顫抖。
殿內點起燭火,燭影搖曳間,她的目光一直循著殿門外斑駁的樹影。
直到她看見她眼前的金磚地面上出現了一雙銀絲寶靴,她慢慢的抬起頭,彷彿剎那間,他,就在那了。
他的眉心擰在了一起,滿目深意的看著她。雖與平日裡氣宇軒昂的英挺之姿,大相徑庭,可一時之間卻也看不出有何異樣。
只是雲容的心一下子狠狠的揪在了一起,她要如何去面對他?
似乎連抬頭與他對視,都沒有了勇氣。
外面的雪地上懸起一輪冷月,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盡頭。
而那夜空,仿同潑了墨一樣的深厚。 重重地壓在那,是暴風雪欲來前的預兆。
他低下身,一隻手緩緩的將她扶起,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髮髻。
可下一秒,他驀地欺身近前,雲容一驚,人已經被他擁住,然後猛地按在了案几上。
案上的書籍,文房四寶,燭臺筆洗,零零散散的東西全部掉到了地上。她用力掙扎,卻被他被他禁錮在他的環圈中,避不開分毫。
心,怦怦地彷彿要跳出胸腔一樣,雲容的手撐住几案,眼眸卻依然不敢再與他對視,只是緩緩閉上眼簾。
他暖暖的呼吸裡,猶帶著那種薄荷的香氣,他的力氣好大,絲毫不像是病中之人。
雲容在心底嘲笑著自己,即便是傾盡所有,也不能救回曦宸。可內心有不可抑制的湧上一絲安慰之情,甚至稍稍鬆了口氣。
這一刻風不動,雲不動,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從來也沒有掌握過主動先機,她閉著眼睛開始瑟瑟發抖。
此時,白梓軒的面容有些驚心動魄的味道,他恨不得把懷中的她狠狠的揉碎。尤其是她現在這樣似乎也同他一樣痛苦至極的表情,楚楚可憐,像一隻認了命的小羔羊。
他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一種什麼樣複雜的心情,有毀恨,悵然,憤怒,哀傷,懊惱,不捨,憐惜,最後也只把目光流連在她的臉上,就這麼看著她,就這麼看著她嗎?
他的心在泣血。
老天為什麼要這麼來懲罰他,為什麼?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隱忍,都在這一刻被她親手打碎。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偏偏是她?
其實他早該想到,他怎麼會想不到呢,他居然犯下這樣簡單得的錯誤,同時把自己和她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恨她,但更恨自己。
他二十幾載引以為傲的理智在這一刻被如數摧毀。
他什麼也不去想了,他不要就僅僅的這樣看著她。他俯下身,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用力的吻她。他唇齒間的氣息讓她窒息。他霸道瘋狂的親吻,幾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