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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容看清,她果然是婉兒。
“小姐,想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呀!”她幾乎說得有些咬牙切齒,太子殿下儼然把這東宮築起了銅牆鐵壁,她想了多少辦法,才尋到了機會來到了雲容的身邊。“如今這東宮之內,全是太子重新挑選的人,我有心過來繼續伺候姑娘,可卻過不了太子那一關。”
看著雲容聽到太子時有些僵硬的表情,婉兒嘆了口氣道:“小姐,我聽人說,你才是太子之前在民間結識,一直心心念唸的人,這是真的麼?”
雲容才把婉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聽她一問,只覺得胸口上重重的被錘了一下,微微蹙眉道:“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你難道還不清楚,我之前的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現在這樣來問我,我你要我怎麼回答呢?”
婉兒心底嘆息著,只是時間有限,趕著把要說的話說出來:“這次是老爺讓我帶話給小姐的!”
☆、與他在雪中(二)
“這次是老爺讓我帶話給小姐的!”
“老爺?”那不就是她的父親嗎?真可笑呀,父親這個字眼對她來說真的陌生的很。數年來,楚陌塵與宰相能佈下這麼周全的一盤棋,而她便是那棋盤之上最最可憐可悲又至關重要的棋子,什麼都是假的,想必這個所謂的父親也不見得是真的吧?
自己是生是死他從不過問,這時找她又會有什麼事?
看著雲容冷冷的表情,婉兒看了看四周沒有異樣,這才接著說:“小姐,如今相府謀反,咱們家也跟著受了牽連,好在老爺在之前就把府上的人散了,我家裡人得了不少銀子,如今也是不用婉兒牽掛了。可婉兒這一次還願意幫著老爺做事,實在是因為這件事與二皇子殿下有關。想著宮裡這些日子的謠言,婉兒今日才冒死前來尋小姐!”
“曦宸?”雲容臉上立刻變了顏色,用力抓住婉兒的雙手,手心一下子滲出汗來:“你快說,和曦宸有關,到底是什麼事?”
婉兒,反握住雲容的雙手,垂下眼簾,雲容看不到她的眸光,更加焦急不安。
深深的嘆了口氣,婉兒才道:“小姐在東宮之中,自然不曾得知,萬歲已經定了二皇子謀反的罪名,說是死罪!”
“死罪?”雲容如遭雷擊一般,胸口一股濁氣湧上來,整個人險些要昏厥過去。
“小姐,小姐!”婉兒低聲驚呼,急得落下淚來:“小姐,現在能救二皇子的只有你,你不能亂了陣腳呀!”
一句話提醒了雲容,聽白梓軒說如今襄王他軟禁在了京城,郡主史玉則日夜伴在了皇后的身邊,之前支援白曦宸的那些大臣,,如今不是被受了兵權,罷了官職,便是已經被白梓軒收為己用。
“婉兒,你快說,我怎麼樣才能救曦宸?”只要是能讓曦宸不死,就算讓她舍了自己的性命又有何不可?”
“老爺說,二皇子犯下的是死罪,萬歲絕不會手軟。但是倘若萬歲只剩下二皇子一個兒子,那便自會不同。”
“你是說若要曦宸生,必須太子死?”雲容在這一刻反倒出奇的鎮定下來。只是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像是被冰凍住了,聲音也好像不是從自己口中發出來的。
婉兒如實答道:“老爺說,二皇子的師傅正在想辦法救他出來,小姐不見得非得要了太子的命,只要能唬住萬歲就行!
但是,一定要快!”
第一章
這一日晚上,白梓軒比平時回來的格外的早。 想起白日裡他**伴著自己跳舞的情形,雲容心裡有些不能平靜。
他此時穿著銀色的長袍,瑁簪綰髮,一身清逸,雙目含笑,坐在她對面看著她。
最初,他像是一塊寒冰冷玉,後來又是一團太虛迷霧。
現在他的樣子倒是清晰了,但是她能想起來最多的還是他微微攏著眉頭,嘴角深刻,神情灼灼的樣的樣子。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欣喜的表情。
方才雲容無事可做,讓人找來了各色的絲線學著編穗子。這時,手上也沒有停下來。
黑線和金線配在一起,看著既大方又高貴。只是她是初學,雙手編得不夠嫻熟,打了一半看著不夠均勻,索性拆了重編。
雲容來到東宮的這一段時間,除去想知道白曦宸的事情外幾乎很少和他講話,如今離晚膳的時辰還有一段時間,白梓軒卻也沒有和她說什麼,仍舊是坐在她對面的那張矮塌上,隨手翻看著帶來的那些公文。
偶爾抬起頭來看著她手上的動作。
她有時也用餘光去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