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是哪裡變了,雲容自己也說不清楚,突然害怕的想要趕快逃走。
白梓軒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睛,剎那的波光瀲灩後,浮起的那些令雲容看不懂的情愫,慢慢沉下去,雲容看到了更多的隱忍和悲傷。
雖然,他的嘴角在上揚,可雲容的心只覺得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你來看我……我很高興…。。只是…。。以後不要在過來了;這對你很危險…。。”一邊說,手掌慢慢鬆開了她纖細的手腕上。
雲容聽得雲裡霧裡,想要開口,卻見太子的雙目已經向門外移去。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尋找。
“曦宸?”
白曦宸一身白衣勝雪,長袖無風自起,倚門而立,宛若天人。不知在那裡已經站了多久。
他眸中精光,凌厲如電,漸漸的嘴角浮起一刃淺笑,輕輕一喚:
“雲兒,過來!”
沒有片刻的遲疑,雲容起身,幾步奔至白曦宸的身旁。
白曦宸輕輕的攬著他的肩膀,以絕對佔有的姿勢抱緊她,柔聲道:“怪不得找不到你,原來,在這。”
白梓軒默然看著眼前的一切,眉頭一皺,嘴唇鐵青。
“雲兒,你在東宮承蒙皇兄照顧多日,還不上前施禮,就此拜別。”
雲容上前施禮,卻聽白梓軒皺眉道:“曦宸,你要帶她一起前往涿州?”
白曦宸淡淡一笑,口氣決絕:“此去涿州,我斷不會讓雲兒再次離開我的身邊。皇兄安心養傷,曦宸在涿州恭候。”
話已至此,白梓軒自知多說無意,可心裡卻糾結成麻。
☆、寺院中的女子
白曦宸下令日夜兼程,除了必要的休整,一路之上幾乎沒有停頓。
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涿州,每個人皆是疲憊至極,雲容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踏入涿州境內,放眼望去寺院成群,連綿起伏。鐘鼓木魚之聲,不絕於耳。
可若論規模之大和香火之勝,位於披霞山上的萬佛寺當之無愧。
剛駛到寺門前,便有人攔住馬車。
“參見二皇子殿下。”
白曦宸微微撩開車簾,向外看去,原來是萬歲近前的馬公公。他跪地行禮,啞聲道:“萬歲請皇子殿下,速去正殿見駕。”
雲容藉著車簾的縫隙,看到寺院的周圍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守衛的御林軍。不時有巡邏計程車兵,馬蹄踏在乾涸的土地上,揚起漫天的塵土。
他們每個人臉上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彷彿時刻都要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一樣。
“好好休息,千萬不要亂跑。”白曦宸一直拉著雲容的手暗暗的用力,臉上也有幾分平日裡不多見的肅然。
雲容從他離開的那一刻,便開始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身後一點一點的用力,想要把他和她一點一點推入深淵之中。
舍濟殿,是萬佛寺的正殿,殿頂九脊、筒瓦覆蓋,飛簷挑角,斗拱華蓋。正脊上有“佛光普照”四個大字。
正殿供奉的主尊佛像為釋迦牟尼佛,正中表有“大慈大悲,大智大覺,法力廣大”。
兩旁圓柱之上,雕刻著鎏金大字,在豔陽下閃閃奪目:
無我無人無眾生,壽者皆以無為法
如露如電如夢幻,泡影都作如是現
雲容的住處被安排在正殿後面。
剛一進去,便看見一個男子悠然自得的坐在茶桌旁的矮凳上,顯然是在等她。
“雲容!”
“大哥?”
雲容跑過去,上下打量他面前的男子,瑁簪固發,紫衣玉帶,面色比數月前倒是黑了不少。正是周府一別,許久不見的周瑾瑜。
周瑾瑜也仔細端詳過她,笑道:“怎麼比在家時,又瘦了許多?”
家?
雲容不自覺的感覺到了一陣酸澀,雙目微紅,眼中升起一片水霧。
周瑾瑜站起身,輕輕的攬住她的肩膀低嘆一聲:“大哥都知道,都知道了,接到二皇子的密函,我就趕來了。”
雲容抬起頭,不解道:“大哥,曦宸讓你來這裡做什麼,這兒很危險。”
“就是危險,他才特意把我叫了回來。”周瑾瑜說話的時候,往日的戲虐的表情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雲容從未見過的複雜。
他的樣子更加證實了雲容的猜想,關好窗子,把他拉到裡面,低聲問他:“大哥,曦宸這次來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