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雲容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驚恐無助而又憤怒至極的不知該如何保護自己。
白曦宸雙拳暗自用力,但他不敢輕易作出任何舉動,生怕自己一時衝動便讓雲容遭到更無情的對待,可是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心愛的女人,今天死在皇宮之中嗎?
時間在分秒流逝,他的內心掙扎著煎熬著,抓住雲容的小手的大掌越握越緊,突然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眼下只求讓雲容活下來就好,其他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可他突然的轉變,光惠帝會相信嗎?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郎朗之聲在御書房內想起:“父皇,兒臣有事稟奏。”
一直默不作聲的太子白梓軒突然開口。
光惠帝用手指捏了捏眉心,對自己這個兒子,他還是很瞭解的,除了之前因為一個女子外,他幾乎從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所以在接到密奏之時,自己才會如此的生氣,立刻想要治這個女子的死罪。
他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兩個兒子同時與一個女人有糾葛。
這個女人必須死,就像當年的那個纖雲一樣。
可是此刻,他倒想聽聽他自幼立下被人稱為文治武功天下第一的太子想要說點什麼?
“梓軒,莫不成你也要為她求情?”
聲音裡含著諷刺與警示,還有幾分深深的探究。
白梓軒面上並無一絲波瀾,雙手抱於胸前稟奏到:“兒臣並非想要替此女求情。
只是覺得今日之事頗有些蹊蹺,此女更絕非善類。
恐怕她身後有主使之人,尚且隱藏於暗處,令兒臣險些中計。
若此時殺了她,那幕後之人必將永遠逍遙在外,無從查起。”
兒臣想,不如現將她暫時收押。
一則,可以慢慢查詢她身後主使之人。
二則,淮南周府一直照顧皇弟,於我皇家有恩,若還沒有親口聽那周慈恩說出當初一女二嫁的理由,便將此女杖斃,空有損我皇家聲威。還請父皇三思。”
此言一出,御書房內,再次寂靜無聲。
雲容更有些呆住了。
☆、波濤暗湧
光惠帝默不作聲,御書房內的空氣也一下子凝固了。
四名應旨而入的御林軍,鬆開了抓住雲容的手,低頭躬身候在兩旁,等待著皇帝的指令。
好久,才聽見光惠帝開口,聲音少了方才的陰冷凌厲,反而多了一絲慵懶隨意。只是越發讓人琢磨不透。
“哦?梓軒,你說此女更非善類,可方才我聽別人稟奏時所說的卻並非如此?”
說著,光惠帝把頭靠在龍椅的靠背之上,眯起眼仔細的觀察白梓軒臉上的每一寸表情。
白梓軒皺起眉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長嘆一聲,再次開口聲音有些低啞:“啟稟父皇,兒臣險些被其迷惑,是因為,今日七夕之夜,此女的穿著打扮,著實像極一位故人,加上兒臣之前飲了些酒,所以才會一時失神。
後來兒臣認出她並非故人,所以打算派人送她回府,便遇蔣統領奉旨宣兒臣回宮。”
光惠帝面上陰狠之色,慢慢消退,似乎對白梓軒的回答頗為滿意,但口中卻滿是責備之意:“梓軒,這麼久了,你居然還為了一個女子這般執迷不悟,饒是令朕失望。
今日只不過是一個和那人有著相同打扮的女子,就令你失魂落魄,若是哪一日,那女子復生,你豈不是連太子之位也不要了?”
白梓軒忙道:“兒臣惶恐,這些年了,謹遵父皇教誨,時刻不敢忘記自己肩上的責任,於朝中之事一刻也不敢怠慢。還請父皇明鑑。”
“哼,這樣最好。”他低頭打量了一下跪坐在地上的雲容,沉思了一會:“先講此女收押在冷月殿中,等周慈恩進宮後,再將其發落。”
雲容一下子抓住白曦宸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後,心中雖有千千萬萬個不願意,可是此刻卻不能吐露一個字,她好怕,好怕一個人被關起來。
可是又不想因為自己讓光惠帝遷怒於他。
只是,她的眼淚卻不收控制的一滴一滴落下來,她咬緊嘴唇,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白曦宸用一隻手慢慢撫摸她的背脊,心中有千言萬語,可是卻不能說出一個字來。
想用她入懷,卻只能與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
權利,之前他也一直在追逐,可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讓他迫不及待的想坐上那個人人嚮往的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