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在誤導他上,老妖這種人縝密多思,機敏善察,我只能在最細微的地方給他一點點暗示,明顯了就會被他看穿,很多細節都是專門給他設計的。
“如果到此為止,我只會認為你是個會耍點小聰明的人,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你沒回到客棧。我在想是不是太高估你了,把事情倒想複雜了,你根本就是直接出了城。出城雖然只有一條路,但過了驛站就有五個岔口,天色太晚我們已經來不及到下個城鎮投宿只能先回客棧。”老妖抿了一口茶,笑了笑。
我不由的皺起了眉,和我設計的大同小異,問題出在哪裡了?
利用他們搜查之後又出城的時間差我就悄悄潛回到客棧,他們對剛剛搜查過的客棧應該沒有了戒心,這是盲點,以此我就能成功的潛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而他們則會一直以為我在他們的前面。
“你一定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我是怎麼發現你當時在客棧的。”千年老妖精於察言觀色,一語中的。
我輕點了點頭,甚至在想以後我或許也可以考慮少說些話。
“我們再次回到客棧,店小二態度冷淡,神色躲閃,前後反差如此大,我想來想去只想到了你。再把事情前後穿起來,我就明白了你的意圖。至於你在哪間,遠清看看就知道了。我們從你房門前走過,你知道我們就住在你隔壁,怎麼會放過絕佳的偷聽機會?”千年老妖放下茶杯理了理袖子,準備動身。
難怪他們會在晏州的路口上堵我,還一堵一個準。老妖推理的精彩,轉守為攻,請君入甕,更加精彩,我都忍不住想跳起來叫好。
我那“千妥萬妥”的店小二啊,誰讓你隨便參演的,湊什麼熱鬧?
我錯了,我一度以為這是我個人表演,中途卻殺出了眾多龍套,由於事先沒配過戲,所以穿幫了。
而遠清帥哥的角色一直都是從犯,我淡淡的覷了他一眼,他竟然立時低了下頭,知道錯了就好。
等等,他的臉紅的是不是有點可疑?不對,他探查的時候我應該泡在木桶裡,氣死我了,還有沒有道德?
“在下曾讀過一本聖人語》,書中說的好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我緊攥著雙拳,忍著怒意,恨不得用筷子戳死邵遠清這個混蛋。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就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卿儀,我會負……”遠清溫潤的臉龐窘迫的通紅,低頭盯著茶杯急聲辯解。
那個什麼,說道吃虧那也是我吃虧,您那是什麼表情?當我賴上你了麼?
“遠清這是要付賬?說了可要付錢,小弟多謝了。”我沒好氣的打斷他,我用腳趾也能想的出來他要說什麼。
我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真想撲上去掐死他,一對混蛋。
我真怕還沒到達目的地就被氣的一命嗚呼了。
“出自論語》,卿儀記錯了。”千年老妖慢條斯理起身。
我深吸了一口氣,款步跟上,心裡默唸,阿彌個陀佛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跟隨千年老妖做幕僚,一刻都甭想舒服。
白天趕一天路,半夜睡得正香,有人無聲無息的潛進你的房間敲你的床板;白天正精神,莫名其妙的強迫你投棧睡覺。
在他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我的生物鐘終於徹底紊亂了。到了晚上我精神的像老貓,兩隻眼睛瞪的溜圓,閃著精光,只要一有人潛進房來,二話不說裡拎起包袱就往窗外跳。
這不,我們又要摸黑上路,僻靜的小路上飄著我們這兩白一黑三條人影還真是有點慎人。
他們兩個步履匆匆確實像在飄,而我就顯得有點狼狽了,難不成有人追殺你們?
我正在迷糊之際,感覺到脖子冰涼,馬上蹙起了眉,“遠清,你再這樣我就跟你翻臉。”
花樣百出,還沒完沒了?我不耐的一甩手,手腕被捏的生疼,整個人頓時精神了,這絕不是遠清。
“三皇子,不要妄動。”聽這陰沉的聲音就不是善類。
我恨不得當場抽自己兩個嘴巴,叫你丫的烏鴉嘴。自從誤投身這片小江湖,黴運不斷,大哥,你怎麼不殺他們?
“你想如何?”千年老妖甩了甩他儒雅的廣袖,一臉鎮定從容,頗具大將之風。
當然,如果這把明晃晃的劍架在他脖子上,我會比他更有大將之風。
“勞煩三皇子和我走一趟。”綁架者也顯得不驕不躁,悠閒的近乎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