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的一低頭,刀尖擦著我的頭頂削下了我一縷頭髮,髮帶斷成兩節掉在地上。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手下越發加勁。
馬兒雖奔的快,但密林本身就不利於疾馳,況且天色也黑了,慌亂之中我又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黑衣人就像跗骨之蛆死咬著我不放,在馬車後窮追不捨。
我轉頭焦急的高呼,“你們到底是誰?我和你們素不相識,為何要殺我?”
蒼天保佑,他們最好是弄錯了。
黑衣人就像沒聽見一般玩了命的追我,不知誰想飛刀取我性命,只偏了一分,“嘭”的一聲釘在了車板上。
我徹底死心了,他們下手這樣狠辣,毫不猶豫,哪可能認錯人?
我回過頭來,一個黑衣人已經赫然站在馬車前,揚手就是一刀,馬的脖頸被割破,身體驟然倒下,馬車也隨著翻倒。
我從馬車上跌下來,翻了幾翻,黑衣人立時就圍上來,我慌亂間從懷裡摸出石灰粉,扯開紙包就撒向黑衣人。
一切都太快,黑衣人也沒有防備我有這一手,有幾個甚至中了招。
我連滾帶爬,顧不得疼,起來就跑。
只是慌亂間,漫無目的跑,雖然心知肚明他們追上我是遲早的事。
我也別無他法,現在我面對的是一群亡命之徒,就是我真的能舌燦蓮花,也無法說動他們放棄取我性命。
我究竟是得罪了誰?我得罪的最苦的就是慕容琰,可他已經死了。
太子?莫說訊息沒走漏,就是訊息走漏了,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派殺手來殺我,這裡可是永州……永州?
憶軒!你當真是不領我的情!
我高喝,“你們以為殺了我,就能守住秘密?”
黑衣人果然遲疑了一下,為首的終於陰測測的說了第一句話,“主上死命,格殺勿論。”
我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巴掌,憶軒,果然是你,你居然連永州地界都不讓我出?
做了次好人,上天當真是馬上就打了個響雷劈我!
黑衣人復又追上來,把我團團圍住,為首的黑衣人手起刀落,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我閉上眼把頭一偏,只聽“鐺”的一聲,我被人拉到了一旁。
“公子,你沒事吧?”
那個熟悉的聲音讓我鼻子一酸,真想放聲大哭。
此次不同於被慕容琰綁架那次,那次我好歹有□分把握,這次是一分勝算都沒有。
封言慌了神,上下打量已經嚇傻了的我。
我還有幾分理智,生怕他分心,脖頸僵硬的搖了搖頭,骨節咯吱作響。
為首的一擺手,黑衣人又像我們撲殺過來。
封言拉著我的手,揮舞長劍,把我擋在身後。
他的招式並不花哨漂亮,但招招致命,在黑夜中劍光猶如一條銀蛇,冷冷的奪取對手的性命。
黑衣人顯然沒料到封言武藝如此高強,一輪攻擊下來就折損了三人,立時斃命。
為首的一揚手指向我,黑衣人立時會意,幾人配合揮刀向我砍來。
封言顧此失彼,黑衣人又人多勢重,一時間封言就落了下風。
封言拉著我節節後退,黑衣人步步緊逼,而我此刻就像個廢人一般左避右閃,能做的只是閉嘴,不讓封言分心。
突然封言撒開我的手,長劍一揮,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您別是被打傻了吧?企圖自殘?
不只是我,連黑衣人都是一怔,緊接著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哀鳴,幾個黑衣人倒地不起,七孔流血,當即斃命。
為首的驚叫,“封殺人言?”
“既知道是‘封殺人言’,不怕死的就上來……”封言舉著手臂,鮮血滴瀝瀝像水一樣,看的我眼圈一紅,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封言,本身就是一劑見血封侯的劇毒?封言,封言,封殺人言?
“主上下的是死令,上。”
僅剩的三名黑衣人雖怕封言的毒,但略微猶豫了一下後,咬了咬牙,又攻了上來。
雖說幹不掉我,他們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但顯然他們選擇了“橫”在這裡死!MD,柿子都挑軟的捏,我就是那個最軟的!
只是有了先時的教訓,他們再也不盲目進攻,轉為嚴密防守。
幾人小心翼翼的躲著封言的劍鋒和毒血,耐心的周旋。
他們打定主意消耗封言的體力,待到他體力耗盡,鮮血流光之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