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正準備出去,只聽身旁一聲冷笑。
蕭蘊寧從我身前走出去,慷慨激昂朗聲說道:“臣反對,按古禮迎賓,紅毯要從洛陽外甕城御道鋪至皇宮,五步一旗,十步一燈,秦川災情未平,民不聊生,實在不宜行此鋪張浪費之事。”
我頗為驚訝,合著他不只在戶部是“刺兒頭”。
不過老妖讓我收服蕭蘊寧而不是把他排擠出戶部,緣由想必也在這裡。
難怪皇上是這幅樣子,那得要多少銀子?
道理是沒錯,只是您這麼說是想讓太子和戶部開掐麼?
“蕭大人此言差矣,此次鄰國友邦為交好而來,我大昭是泱泱大國怎可在國禮上有所怠慢?一來有輕視邊鄰之嫌,二來有損國之威儀,三來褻瀆古禮。還請父皇三思,切不可以小失大。”太子不慌不忙的辯解道,駁的蕭蘊寧無話可說,朝堂分外寂靜。
太子一番話說的漂亮,罪名動則國體威儀,邊境危機,誰還敢辯?
更何況這滿朝文武都是為官數年幾經浮沉的老狐狸,誰沒有政治頭腦?誰不要政治前途?
國家出錢擺譜,又不要他們掏腰包,他們怎麼會得罪儲君,自找麻煩?
萬一因為這個緣由,哪個二百五國家真在邊境開打,那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皇上見太子和蕭蘊寧各執一詞,群臣緘口不言冷聲問道:“崔尚書,你怎麼看?”
崔靜快步出列,攬起廣袖,深深一躬,“臣以為,太子所言極是,禮不可廢,國不可失威……然而蕭大人所言也不無道理,大災當前,國庫空虛,不得不慎重行事。臣接任尚書時日尚淺,依臣拙見,應想一個萬全之策。”
我暗自抿嘴竊笑,我的尚書大人啊,您可真是“和稀泥”的高手,說了等於沒說,把皇上踢給他的問題又踢回去了。
“容相怎麼看?可有萬全之策?”
“臣愚鈍,尚未想出萬全之策。”
“蕭相呢?”
“臣……臣愚鈍。”
皇上臉色萬全陰沉了下來,“朕的臣子……”
群臣立即低頭不語,生怕皇上點到自己。
皇上冷冷的說,“洛侍郎怎麼看?”
周圍的人分明長舒了一口氣,想必心裡都在慶幸,同時也在幸災樂禍。
問題是那個“萬全之策”也不是我說的,為毛問我?
我從群臣中走出,從袖口拿出一份奏章,高舉過頂,“皇上,臣有本啟奏。”
“呈上來。”
皇上隨手翻開奏章,面色陰晴不定,群臣大氣都不出。
皇上狠狠的一抖袖子,“洛卿儀御書房見駕,退朝。”
留下群臣面面相覷,和我近身的幾個還挪了兩步,恨不得和我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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