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
“說。”汪永昭簡單利落地道出一字。
“是,大人,夫人……”許師爺朝他們又拱了拱手,這才不急不緩地訴述道,“善王爺的意思是,正月一過,他便會攜王妃上京進見皇上,所以在下官抵達木府後,他便讓下官教這位木小姐官話。”
“你進木府教的人?”汪永昭淡淡地道。
“不是,這位小姐另有住處,本是隔了三道屏風,下官見後,又另隔了兩道,才開始授的業,便是在那路上,也是隔了甚多的人才教的話。”許師爺拱手道。
“有心了。”汪永昭頷首。
“多謝大人謬讚。”許師爺撫了撫長鬚,看了一眼一臉沉靜的夫人,又接道,“下官還曾從他處聽說,這位小姐似是……”
說到此,他停了下來,朝張小碗拱了拱手。
“說罷。”張小碗朝他揚了揚手,臉色平靜。
“是。”許師爺這才又接道,“請恕下官無理,下官聽聞,這位小姐似是從她的一個妹妹手裡把善王搶過來的。”
“搶過來的?”張小碗笑了笑,“這話聽著倒是有趣得緊,許大人說說,這話何解?”
“您聽我慢慢說來,下官聽人說,善王在山中遇險,本是木府的另一位小姐要前去救援的,但中途卻被這位小姐施計拖慢了一步,她先到了一步,便成了善王的救命恩人。”
張小碗聽到這,“卟噗”一聲笑了出來,笑罷後,對著許師爺輕描淡寫地道,“這救人之事,誰先救的人便是誰是救命恩人,要是先說了句救人的話,人沒救到,卻要比救命之人恩情還大,這我倒未曾聽聞過,這世上應沒有這般的理罷?”
“夫人說得甚是。”許師爺聽她口氣,似是不討厭那姑娘那翻先行奪人的舉動,心裡當下便有了數。
汪永昭聽到此,朝她看了一眼。
“老爺……”張小碗朝汪永昭笑著看過去,“您說,妾身說的話可對?”
張小碗已知,她的這個媳婦,除了她的兒子願意之外,當今聖上不樂意,就連木府的那位土司,他也不願意,他要嫁的,是他另一個女兒,所以,這次來送親的人,只不過是這個可憐的姑娘一個微不足道的堂叔來送的。
那土司,不願意替他這個女兒撐臉,連給的那嫁妝,聽說都微薄得甚緊,而今聽得許師爺這口氣,那邊的人似還要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打那個姑娘的臉。
可是,到了她這裡,就不是誰說的算了。
那姑娘的臉面,不是她那個遠在萬里之外的父親管得了的了,在汪家的地界裡,她這個未來汪大少夫人,善王妃的臉面,由汪家的主子來給,也由她這個當主母的來給。
張小碗這時笑意吟吟,汪永昭便輕頷了下首,替她也給了那姑娘的臉面。
許師爺一見,便笑著道,“確是如此,要是嘴上說說就可有恩,這世上的人便於誰人都有恩了。”
見他轉了話風,張小碗便微笑起來,不言不語,看在許師爺眼裡,卻成了不可捉摸的高深莫測,同時心裡也嘆然,他收來的那份木府的厚禮,看來是要託人還回去了。
、200
萍婆是夕間回的府;張小碗讓前來報事的聞管家退下,等門關上後,她才在張小碗的示意下,坐在了她面前的凳子上,輕聲地朝她說道,“那小姐的模樣;怕是在您眼裡,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哦?”張小碗讓七婆拿參茶給她;等她喝了兩口;才微笑著問;“怎麼個好法?”
“明眸皓齒;舉止大方;進退得宜,眉間更是有那女子難得有的英氣。”萍婆沉聲地道。
“嗯。”張小碗淡笑了一聲。
萍婆見她不語,又輕聲地道,“是個心裡有主意的人,她身邊也有個婆子,聽她的叫法應是她的什麼長輩,那老人家,應也是個心裡門兒清的人。”
“這就好。”張小碗笑了,“如若如此,那我就可以少操點心了。”
萍婆輕應了聲“是”,又道,“那小姐的官話說得還有些許口音,但能說得大半,您也儘可放心。”
“看來是個聰慧的姑娘。”這時門邊有了聲響,說是大公子來了,張小碗站起,朝她道,“這幾天那邊就勞你費心了。”
“孃親,孃親……”她話剛落音,那廂汪懷善的聲音便風風火火地傳了過來。
七婆開啟了門,張小碗看著高大的大兒大步走了進來,不由搖頭道,“都這麼大的人了,就要成親了,怎地還這般急急躁躁?”
汪懷善大笑走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