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元信老臉一紅,心想如果這孫倩知道,元興平也許正是被他氣成那樣,恐怕會直接去廚房拿把菜刀和他拼命,還好元興平現在說不出話,真是天助也。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元信客氣幾句,示意放在外堂椅子上的王心玲道:「我朋友……在旅途中得病了,不知可否在此……」
孫倩攤攤手道:「當然,這本就是你們元家的房子,我反倒是外人,你願意住多久都可以。」
元信鬆了口氣,隨後,孫倩安排他到後院一處清靜的地方住下。
當天下午,元信先用身上所有的錢,偷偷摸摸的去買了幾大袋冰塊,用來保持王心玲的屍體不腐,緊閉房門後,這才取出玄空派的經書和紙片,進行研究。
讓他失望的是,經書中記載的,只是古老星相占卜術和占星記錄,而那三張紙片也不過是幾張看不懂的星圖,書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半點關於棋譜的記錄。
至於那太陰母神神像上的棋譜,更像是個大玩笑,怎麼看,都像是三歲小孩的惡作劇。
元信呆了一陣,忽然又想,或許《天地棋門》中的棋譜這麼高深難解,是缺少某種提示或者指引之故,也許破解之法在歷史、玄學領域裡,可以試試將以前看過的心法棋譜一一映照,或許能找出其中聯絡。
他立即盤坐入靜,摒除雜念,哪知好幾次凝神,卻總是在最後一刻被一股奇怪的思緒打亂,彷佛在精神集中的那一刻,自己的神識突然不受控制,以前修煉中最為簡單的事,現在竟變得困難重重。
「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困擾著我?」元信睜眼苦惱的道,他又多試了幾次,忽覺天旋地轉,全身氣息四處亂竄,再強行凝識,可能會有走火入魔的危 3ǔωω。cōm險,使他不得不放棄。
元信這下又驚又怒,心中猜測,難道是著了陰素派的道,暗中破壞了他的清修?
遇見這種情況,如果是其他人,也許會知難而退,再想辦法,而元信天生叛逆心強,又是直性子,喜歡硬來。
他一邊摸出水晶項鍊,一邊笑道:「別以為用個什麼邪術就能難倒我,有了水晶項鍊相助,一切都易如反掌。」
正當他手摸到項鍊的瞬間,猶如受到電擊,全身劇震,四肢百骸都像要錯位一樣,元神更是像被某種力量硬拖著脫離身軀,元信當即慘叫一聲,昏倒過去。
直到他醒來的時候,整個身子都酥軟無力,彷佛得了一場大病一樣,水晶項鍊落在身邊,再無半點光澤,元信也不敢輕易碰它,而最為奇怪的是,王心玲身邊的冰塊,全都化成了水漬。
元信搖搖頭,本以為這些冰塊可以支撐兩天以上,沒想到在這深秋季節,冰塊竟然化得如此之快。
元信費力的起身,現在看來,只得再去買冰了。
而他剛走到門口時,卻突然聽見王心玲極粗的喘息聲,彷佛是剛剛回魂一樣。
元信大喜,跑回到她身邊,一捏脈象,發現脈搏竟恢復了跳動,而且極有規律,並不像受重傷之人。
元信扶起她,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呼喚了幾聲。
不久,王心玲竟慢慢的睜開眼睛,一見元信,竟驚奇的推開他跳起身道:「怎麼會這樣?」
元信以為她重傷後有些失憶,便將先前發生的事告訴她,剛說到一半時,王心玲擺手道:「這些我都知道,我是問,我怎麼會醒過來?」
「我還想問你呢?」元信奇道:「也許你天賦異秉,可以自動恢復元神。」
王心玲這才低頭看了看自身,接著驚叫一聲,捂住嘴巴,好像她自己是個怪胎一樣。
她怪動作一個接著一個,獨自跑到一邊,不斷觀察著自己的身體,嘴裡發出陣陣難受的慘叫,彷佛被誰強姦了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接受了這個現實,又才回頭喊了一聲:「元信……
我完了……」
「什……什麼?」元信過去摸摸她額頭道:「不燒啊,怎麼盡說胡話?」
王心玲撇開他的手道:「你可清楚我是誰?」
「開什麼玩笑?」
王心玲認真的道:「我從來都不和你開這種玩笑!我是務相!」
最後這句,簡直如五雷轟頂,元信驚得一下坐倒在地,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卻聽王心玲道:「你一定覺得是我瘋了,可我不是,如果我真是王心玲,如何知道務相的事?奇怪的是,我明明在你體內沉眠,忽然就被轉移到了王心玲的體內,剛才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