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靜悄悄的,連時常聽到的蟲鳴聲都沒有。
卯卯撇撇嘴,果然是那人的手段啊,她不過那日隨口說了一句夜裡蟲子太吵睡不著,這第二日夜裡院子裡就安靜了。
卯卯站直腰,對著樹上某處招招手,笑眯眯道:“兄弟,整天窩樹上不難受麼?”等了半天沒人應,卯卯走到院牆處,目測了下高度,滿意的點點頭。後退數步,騰身而起,指尖往牆頂輕輕一點,細微的疼痛自指尖傳出。
她皺著眉回到原處,藉著淡淡的月光瞧見指尖溢位一顆血珠子,嘆道:“真狠毒。”怏怏地回去屋子裡。
窩在樹上的某隱衛摘了片樹葉飛去牆角,被藏在牆角的隱衛接住。
牆角君從暗處走出來,對著樹上招招手:“我賭一個白饅頭,她今晚上肯定還會再出來一次。”
樹梢君靠著樹幹伸了個懶腰,“我賭兩饅頭,你的預感會成真。”今日主上和秦公子有事去了廬州,這自從住進這院子就沒消停過的主兒豈會放過這樣的大好的逃跑時機。
於是,牆角君和樹梢君各歸各位,耐心等候。
一炷香過去了,整個院子裡除了風聲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牆角君和樹梢君湊到一處,“我覺著不對勁。”
樹梢君眉心一凜二話沒說已經向屋後方竄了出去。
卯卯摸著黑卯足了勁兒狂奔,幸好她聰明先探了探敵情,要是真從那牆上翻過去,沒準現在就在閻王爺跟前報道呢。她早就發現她屋子後面有個容一人透過的狗洞,平日裡被雜草掩著沒人發現。她剛剛回到屋裡就立馬拿了包袱將盤子裡的點心包好系在腰間,穿窗而出,直奔狗洞。
眼瞅著已經跑的很遠應該安全了,卯卯坐在地上喘了口氣,口很乾,她摸摸腰間,只有包了點心的包袱。剛剛走的太急,忘了帶水了。
逃命沒有從前看的小說和電視裡的那樣刺激,只是累和盲目。那書裡寫的精心策劃路線什麼的都是騙人的,被扣在鳥大的地方,除了頭頂一片天,什麼都看不到,還路線呢,先搞清楚自己在哪再說吧。
卯卯此刻就瞪著一雙眼研究她到底跑什麼鬼地方來了,空蕩蕩的,連棵樹都看不到。左前方一米內有個矮坡,她撐地而起,走去矮坡上,剛站定,她就腿軟了。
就在她剛剛坐的地方,往後半米的距離,就是傳說中的懸崖啊。尼瑪,懸崖啊,幸好她及時剎車了啊,不然就算剛剛沒有被牆頭的釘子給紮成肉醬,此刻她也摔成肉餅了。
卯卯揉揉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肝,四十五度憂傷滿面地仰望天空的一彎弦月。阿月,你瞧瞧我為了你都這麼勇敢了,你可一定要等著我啊。
弦月被黑雲吞沒,卯卯下了山坡,整整腰間的包袱,準備下一輪的狂奔。一抬頭,她就僵硬了,扯扯嘴角,對面前的黑影乾巴巴地笑道:“咱倆可真有緣啊。”說完就轉身打算往後跑,才動了一步她就不打算浪費力氣了。
樹梢君望著面前的小姑娘,眉梢一挑,“洛姑娘,此處蟲鳴甚多,您今日不嫌吵了?”
“呵呵,呵呵。”卯卯摸摸頭,“雖然是吵了些,但是,但是此處月亮甚美。”
月亮?牆角君抬頭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默了一瞬,冷冰冰地問道:“您賞完月了?”
“啊,賞完了,這不是正準備回去麼。”卯卯垂著腦袋夾在兩人中間往回走,心裡默默地哀悼自己又一次的逃跑失敗。
周志牽著馬站在鎮口,遠遠地聽到了馬蹄聲,他立刻翻身上馬,驅馬前進。離得近些的時候,他看著馬上的人,大力地揮手:“主上,主上。”
宋玉嘴角抽了抽,抬手隔開周志探過來的手。
周志縮回手,看著面前的殘月,提醒道:“主上,您的面具歪了。”所以,他剛剛真的只是想幫主上把面具撥正了好伐。
宋玉回頭看了一眼,自然地要伸手過去,誰想快碰到面具的時候,那人冷冰冰地一側頭,手就落了空。宋玉看著殘月,眼神十分之受傷。
周志捂著嘴悶悶地笑。
“說正事。”殘月冷冷地瞥周志一眼,說道。
周志立馬斂神,回道:“回主上,右使和我這三日內已經將十里閣周圍裡裡外外搜了個遍,沒有任何夫人的訊息。”
面具覆在臉上看不清表情,周志摸不透此刻他是什麼心思,直到聽得殘月坐下的馬兒嘶鳴了一聲,他低頭,才發現那人指節泛白,手中韁繩勒得緊緊的。
“主上,夫人一定會沒事的。”周志安慰道。
殘月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