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但喬荷卻從他的舉止中看出了他的決心,他在告訴她:若是她敢吹響笛子,他不惜與她同歸於盡。
喬荷臉上的笑容漸漸凍結,忽然,她嘴角勾出一絲玩味。
笛音!
不同於喬荷吹出的笛聲的刺耳,空氣中飄來的曲子婉轉動聽,帶著纏綿的不捨,漸而冷冷悽悽。
“我倒是忘了洛閻王在這。”喬荷收了笛子,看向一處,“既然如此,我就不在閻王面前班門弄斧了。”
笛音漸止,一陣輕風吹過,一身青衣的男子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左使夫人是來找家妹敘舊的麼?”洛湘江溫和地笑問。
卯卯見老哥救命來了剛鬆了口氣,猛然聽到這話,一口氣嗆住,忍不住咳嗽起來。背上貼上暖暖的手掌,一股熱流順著脊背湧變全身,卯卯側頭對身邊的人暖暖一笑,卻在看向某人時冷冷地撇過了臉。
洛湘江一出現,殘月就直接關注他家老婆去了,他正以最最溫柔的眼神詢問她是否安好,誰想當事人居然假裝沒有看到他。
又被冷落了啊!殘月沮喪地想:是他又做錯什麼了麼?
喬荷收回落在殘月身上的目光,笑道:“我與洛姑娘相識一場,此番遇見,的確有些女兒家的體己話想私下聊聊。”
“我不記得我有什麼需要與宋夫人私下說的。”卯卯冷聲道,抬頭看了下日頭,“快晌午了,宋夫人不需要回去陪左使用飯麼?”
快晌午了?
三個男人齊齊抬頭看日頭,齊齊垂下頭,沉默。
“我想留下來用膳,宮主夫人不會是連一頓飯都不肯給吧?”喬荷換了俏皮的語調,與她的形象倒是分外的符合,這話一出,有那麼兩分像個正常人了。
還想留下來吃飯?
卯卯怒了,手指捏了捏,真想脫了鞋抽丫的,吃你妹啊吃,要吃你不會回去吃啊!
她恨恨地瞪一眼時不時看向她的殘月,怒從心生,一跺腳,她索性指著殘月的鼻子罵道:“看看你都招惹了些什麼人,全是些爛啦吧唧的臭桃花。”
“卯——”
“卯你個頭啊卯。”卯卯氣急,看他一副無辜的模樣更生氣了,就你會裝無辜,就你無辜!“我跟你說,姓殘的,你今天要是不把這樁子事處理好,你給我,給我睡柴房去。”
安靜,安靜。。。。。。
卯卯發完一通火甩著袖子氣沖沖地回屋了,留下三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片刻,周志“撲哧”一聲笑出聲,然後洛湘江也跟著大笑出聲,他安撫性地拍拍某個黑了臉的人的肩,“我說那個主上,要不要屬下給您搬一床被子過去。。。。。。柴房?”還特地將最後兩個字重讀了。
“右使,夫人說肯給被子了麼?”周志難得看到自家主上吃癟,自然是要落井下石的。
“這個啊,小小好像是沒說。”洛湘江皺眉,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聽說柴房老鼠很多。”周志蹙眉凝思,“主上,要不把那貓帶著吧。”
“那貓肥成那樣,能抓老鼠麼?”洛湘江是個好學生,知道不懂就問。
“這個。。。。。。右使大人,還是您考慮的周到。”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歡暢,當事人的臉越來越黑。而某個被無視的大美人臉色跟調色盤似的變,最後一跺腳,十分落寞地又飛回去了。
洛小小,算你能耐,我看你能耐到幾時?喬荷將寫好字的紙條塞進小小的信筒裡,輕輕撫了下手中的鷹。
“去吧。”她低叱一聲,手中的老鷹展開翅膀,很快就消失在視線裡。
洛小小!喬荷望著老鷹消失的方向暗道:我不殺你,自然會有人殺你。
…
黑漆漆的房裡時不時的傳來老鼠啃木頭的吱吱聲,睡得不甚安慰的人蹙眉翻身,一手捂著耳朵,一手向著某處揮著手中的木條。
“吱吱”聲停了一會又想起來,殘月揉著發脹的腦袋坐起身,喵到旁邊熟睡的某隻貓,他不平衡了。
抓老鼠是貓的天職能,你這傢伙居然能在這老鼠叢生的柴房裡呼呼大睡,你還是貓麼?
他將手中捏著的貓往地上輕輕一丟,白白軟軟的一團在地上滾了兩圈展開了身子。
“喵?”某貓不明所以。
“抓老鼠去。”殘月吩咐道。
“喵?”某貓繼續懵懂無知。
“你怎麼比那傢伙做貓時還笨。”殘月翻了翻眼皮,隨手抓起那隻貓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