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醫生,這回我給你帶了樣東西過來。”老太太手腳很靈活,從褲袋裡拿出一張信封。我能希望這是紅包嗎?
第六章 前去婺源
我接過信封,有些小忐忑。人民醫院是A市的標誌牌,不收紅包。拆開信封,是一張紙。我有些疑惑地看著老太太。老太太很八卦地湊著我:“快看看呀,寫的是什麼?”
“不是您的?”七歪八斜的中文字,唯獨“輕輕”兩個字寫得很好。
“是醫院門口碰到的小夥子的,他好像有些急事,我就幫忙帶過來了。”
老太太湊著我:“這年輕人是你男朋友吧。”女人的八卦能力是不能以年齡而論的。她見我不答,展開了她豐富的想象力:“難不成是你覺得高攀不上人家,或者是男方家長不同意;所以你們決定私奔去婺源。”如何傾信中所說,婺源便是我要去的地方。
我覺得奇怪,不管哪一種設想,作為主角的我永遠屬於低層次的一方,為了打斷老太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聯想力,我終於用隔壁死了老伴的老醫生的電話號碼堵住了她的嘴。老太太走的時候還不忘感嘆一下:“要是我年輕40歲該有多好。”我決定不告訴何傾,以免他得意忘形。
老太太走後,我才將手挪開信的一角,那裡赫然寫著兩個大字:等我。曾今在電視看到一個訪談節目,主持人問嘉賓,最讓情人之間感動的三個字是什麼。我告訴何傾,“有我在”這三個字最讓我感動。何傾問我,那兩個字呢?我說是“等我”。
作為一個在生理年齡上大何傾兩歲的人來說,我是不指望何傾能理解的,在看到何傾沒有擺出十萬個為什麼的姿態後,我只有把在腦子裡編好的能讓人抖掉三層雞皮疙瘩的煽情解釋給爛在還未播種發芽的腦田裡。
我的心情十分愉快,在一場有人買單的旅途中,只有一種人心情是不愉快的,那就是以極其廉價的費用甚至倒貼錢的旅遊的人,因為這種人會碰上不那麼善意的導遊,展開一場生死搏鬥。
拿著何傾放在信封裡的飛機票,我拖著行李箱在充滿年味兒的飛機大廳裡等候,我覺得空姐有必要在大年三十換上大紅的制服,工作人員在每人過安檢的時候都應該真誠祝賀一下:“恭喜發財,紅包拿來。”這種生動的場面深刻在腦海。
在對機場進行第N+1次設想和對何傾無數次電話轟炸以後,疲倦襲來。我再一次按下何傾的電話,那頭又響起了千篇一律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我火冒地對著電話叫道:“怎麼每次都是你啊,去把你們經理叫來,我要求換人。”那頭終於又想起了聲音:“SORRY;THENUMBERYOUHAVEDONEISNOT……”我忍無可忍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是十點的飛機嗎?你不要告訴我,很早就來了。”
“江謹瑞?”看到他有些疲憊的模樣,看來走魅惑路線也不錯。
“是我。很驚喜吧。”他搭著我的肩膀,腦袋湊過來,一股濃濃的酒氣。
“你喝酒了?”我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不自然地拿開他的手臂。
“這麼介意?你不是和何傾一直搞曖昧嗎?”
“我不認識你。”
“是你真不認識,還是你從來都不想認識?”他力氣有些大,使勁扣著我的肩膀,我能聽到骨骼的卡擦聲。
“你弄疼我了。”我有些氣急敗壞。
“陸輕輕,那時候你沒正眼看過我,現在依舊是,你就這麼自私無情。對何傾,你的佔有慾還真強。”
“你說什麼?”
“我說你……”
“江謹瑞,你給我閉嘴。”是何傾的聲音。
“何傾,你來了。”我抬頭看向何傾,何傾的臉色很蒼白,T恤衫有些隨意地穿著。何傾一向給人感覺一絲不苟,這一刻,我總感覺胸腔有些難受。
“何傾,是我贏了,你不要耍賴。”江謹瑞掰過我的肩膀,“你不知道,為了不傷害到你,不告訴你事實,何傾居然答應和我拼酒。”我見識過何傾的酒量,他不擅飲酒,之前喝過一次,第二天躺床上睡了一夜,身上還起了紅疹,我知道,這是酒精過敏。
我看到何傾的脖子開始起紅點了。“快把它喝了。以後記著不要再吃藥了,對你身體不好。”我從包裡翻出一瓶果汁“我是醫生。”
何傾有些驚訝地接過果汁,他知道我不喝果汁的。
他轉頭:“江謹瑞,我還沒醉倒,所以,你沒有贏。”我明顯感受到他有些吃力的靠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