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好像此時才發現了對方的不妥,驚奇的說道:“你怎麼非要這麼說!難道我是故意來騙你的不成!啊!難道你查了……結果是女孩?”她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白姨娘的臉色死灰,她覺得自己唯一的希望也不見了,一個沒用的丫頭,對現在的自己來說有什麼用?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原來前幾天來看診的老大夫真的沒有欺騙自己!
柳姨娘慌張不已,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壞事般的把那張紙趕忙塞進了自己的袖中,有些歉意的說道:“這,我,這,真不是故意來給你添堵的,再說了,這秘錄原來就是個傳聞而已,不作數的,不作數的。”
“可是你剛才還說你哥哥已經問過了很多婦人了,已經驗證過多次了,否則你也不會像獻寶一樣拿來給我,是嗎?”白姨娘呆呆的說道。
“我……唉!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這不是活活的給你添病嗎?”柳姨娘貌似無比懊悔的說道。
白姨娘沒有任何回應。
柳姨娘的心裡覺得時機已經成熟,就好似安慰般的說了一句:“這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一個女兒對你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麼用處的!你看看五姑娘,如今非但不能給我幫什麼忙,反而還讓我處處擔心,真是無盡的麻煩。我現在都恨不得當年沒有生過她!”
白姨娘的眼中似有觸動,眼波微微流轉。
柳姨娘接著嘮叨:“如今那位正得老爺的寵愛,大夫人又器重二姑娘。而你……偏偏又得罪了二姑娘,如今你肚子裡的……你以後還是收斂一些,不要再輕易得罪那兩位了。”
她抬頭看了看發呆的白姨娘,發現她的眼中射出的都是不可抑制的恨意。
她心中滿意的點了點頭,就說了最後一句話:“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你今後的日子都必須要小心了,否則只怕二姑娘和那位也不會善罷甘休了。而老爺,只怕是全然不會偏向你的。”
說完,她就急匆匆的走向門口,毫不猶豫的掀了簾子走了出去,只留下那面色陰晴不定的白姨娘獨自一個在屋子裡。
門外的那幾個怕被白姨娘責罰,剛剛偷溜出來的丫頭婆子看見柳姨娘走了出來,都露出詢問的目光。
一個膽大的丫頭上前問道:“柳姨娘,我們姨娘的氣可是消了?”
“唉,還沒有呢,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進去觸黴頭!先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等到她平靜了,需要你們的時候自然就會喊你們進去的。”
“多謝姨娘提點。”那丫頭鬆了一口氣。幸虧問了柳姨娘,否則她們不知死活的衝進去,準是又被姨娘給一頓訓斥甚至是責打。方才連夏兒都給了沒臉,還捱了打,她們這幫小魚小蝦又怎麼可能倖免於難?
柳姨娘滿意的看見那群丫鬟婆子都遠離裡屋,不肯進去勸解白姨娘,只空留她一個人在屋裡鑽牛角尖!
她姿態優雅的慢慢走出來,向著不遠處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抬頭看了看秋天那溫和的太陽,眼角眉梢都露出幾分的詭異。
白姨娘,好妹妹,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自那日和白姨娘起了爭執,已經過去了整整三日。
李貞兒始終關注著群芳園的訊息。未出生的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她生怕柳姨娘腹中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那就真是罪過大了。而且她也怕白姨娘因此會難為孟氏,這不是就給孃親本就如履薄冰的日子增添煩惱了嗎?
可是這幾天都沒有任何的訊息傳來。
李貞兒總算是稍微放下了高懸的心。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她思來想去,總是覺得不放心孟氏。
她來到侯府這些天,也不過就是正式見過孟氏一次!只因為這大夫人並不像別的大戶人家的主母那樣,讓那些姨娘每日早起過去伺候洗漱吃早餐等。她似乎就是壓根不希望這些姨娘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否則李貞兒也不會直到前些日子才看見柳姨娘了。
她一個人猶豫了再三,到底還是沒敢去看孟氏。她怕大夫人和老夫人心存芥蒂,將來反而會為難孟氏。
說到底,如今也是封建社會。在她和李煜之的眼中,孟氏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可是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眼中,孟氏不過是一個可以“通買賣”的妾,是根本沒有資格撫養自己的兒女,而且身份低下到讓人鄙視的玩意。
她和李煜之如果過多的親近孟氏這個生母,就等同於對大夫人這個正經母親的不尊重!
李貞兒只能忍下心中的擔憂,讓蘭草幫自己給孟氏捎了個口信,讓她要小心白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