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兩個人之前已經見過面?
所以二丫頭才能表現的如此淡然和不以為然?
想到這裡,老夫人看向李貞兒的目光就又多了幾分的炙熱和期待。
李貞兒只顧著避開長孫偉那瞥過來的帶著挑逗又赤裸的目光,卻忘了那李老夫人哪裡是個真的能被長孫偉迷得忘了一切的豆蔻少女?人家早就將她自以為掩飾得很成功的情緒都看了個一清二楚,甚至還猜出了內裡更多的心思。
長孫偉大方得體的行了個禮,一抱拳,帶著微笑說道:“見過老太君了,晚輩今日本來是欲一見安平侯爺,商討戶部的一些事宜,沒想到侯爺居然不在。”
他微微環顧四周,頓時迷倒了大小丫鬟無數個,只可惜他最希望迷暈的那一隻卻就是揹著半個身子,壓根就不肯回頭看他一眼。
他輕輕皺了眉頭,唇邊卻溢位更加誘惑的笑容,那眼睛波光流轉,明明是在看著老夫人,卻又似乎在看著屋裡的每一個人,不由得引得所有的青春少艾的丫鬟們的一顆芳心都跟著跳動不止。
“我想著既然已經入了侯府的門,哪能不告而來又不告而別?晚輩以前也是從來沒有拜見過老夫人的,就想著說什麼要過來拜見一下!”長孫偉的話說的合情合理。
“世子真是折煞老身了,您身份尊貴,乃是真正的金枝玉葉。老身哪裡當得起您一句晚輩。”老夫人對長孫偉如此尊敬的態度感到又幾分驚訝,又不免更多了幾分妄想。
長孫偉連忙揮手說道:“老太君真是會開玩笑,什麼金枝玉葉?那都是用來騙世人的鬼話!只有那住在皇城中的才叫金枝玉葉!更何況您當年可是得過太后娘娘親口誇獎過‘大家風範’的,晚輩對您只有尊敬,又怎麼敢託大呢?”
這馬屁拍的山響,卻又不著一絲刻意的痕跡,真是個中高手!
李貞兒心裡撇了撇嘴,卻也禁不住為對方的高明言辭而拍案叫絕。果然不愧是從皇宮大院裡出來的,這話說的就是不一樣。
聽到這裡,老夫人的唇角也禁不住得意的上揚。這本就是她這漫長的人生中最為值得炫耀的幾件事情之一,如今被長孫偉這樣的皇親貴戚以一種極為敬仰的姿態說了出來,她真是想保持淡定都難。
她勉力壓下嘴角那抹抑制不住的笑意,假意謙虛的說道:“這都是積年的老黃曆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世子真是特意逗老婆子開心呢。您快請坐。”
長孫偉聽了這話,一點猶豫都沒有,幾步就走到了李貞兒下手的座位,一屁股坐下了。
大夫人見這家務事還沒有處理完,居然就讓外人這樣大喇喇的坐下了,心裡不禁埋怨老夫人這是老糊塗了,被人幾句好話就說得暈了頭。
她也顧不得自己剛看到長孫偉時的那份不自在,含蓄的說道:“老夫人,您看,這……我們是不是先告退?”
說完,她又暗示性的看了看李貞兒,和那依舊捧在有些失魂落魄的金枝的手裡的木頭人。
老夫人還不等回答,長孫偉就貌似好奇的說道:“怎麼?我是不是耽誤貴府什麼事情了?”然後就像是無意之間跟隨著大夫人的目光,看到了金枝手裡的那個造型精緻的木頭人。
“啊,天啊!這是什麼東西?”長孫偉發出了一聲女人一般的尖叫。
李貞兒看到長孫偉的誇張表情,突然就覺得發出這一堆亂叫的應該是一群女中學生,可是又一恍惚,她確定這不過是一個裝模作樣的男人在大呼小叫。
老夫人一時有些錯愕,她沒想到長孫偉這樣一個受過良好教育又在豪門大宅長大的貴族子弟居然會當著主人家的面,去揭破人家的私事。而且居然還是用這種一點儀態、一絲禮貌都沒有的方式。
“這,這,不過是府裡的一點私務,實在不敢勞煩世子您操心。”這就是明擺著要長孫偉不要再過問了。
可是這位惇親王世子居然就不是個有眼力價的人,他依舊用他那不知道怎麼弄出來的,尖利異常的嗓子,往外噴著字:“恕我眼拙,這不就是魘鎮用的木頭人嗎?哎呀,想不到這安平侯府居然有這樣的齷齪事!”
還不等尷尬的老夫人出言解釋,又有更加驚人的話衝入耳朵。
“不是我危言聳聽,本朝最最忌諱的就是這種事情。您也知道,前朝的勤貴妃之死……可就是因為她公然行魘鎮之術,意圖詛咒當年的皇貴妃,如今的皇太后!這魘鎮之術在我朝已經絕跡了將近三十年,怎麼如今居然在堂堂的安平侯府重現?”長孫偉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大夫人不禁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