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這些問題了。”
“祖母,我……只求弟弟和姨娘的平安。我並沒有那樣的雄心壯志,我只想要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李貞兒頭一次在老夫人面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管對方是否認同,她總得借今天這樣的機會說明一下,否則將來若是有了衝突,對方難免會心理落差更大。
“你如今年紀還小,又懂得什麼是平安?你的平安是要依託在安平侯府的平安之上!正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老夫人皺了皺眉眉頭。
李貞兒知道根本也是無法說服老夫人的,她便沒有接話。既沒有表態說同意,也沒有明顯的說不同意。她不想和老夫人撕破臉,也不願意讓對方以為自己是個任由擺佈之人。
老夫人對於李貞兒的態度有些不高興,心裡不免產生不知好歹的感覺。她略微板了板臉,好歹沒有發作出來,但是也沒有了和對方促膝長談的心思。
她有些懨懨的說道:“你且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覺,不要在胡思亂想,明天早上過來,我再和你談談吧。”
李貞兒點了點頭,就向老夫人行了個禮,然後由著玉葉給送出去了。
金枝捧了一杯蜂蜜水進來遞給老夫人,說道:“這溫度正好,不冷不熱的,您喝了潤潤嗓子。”
老夫人輕輕抿了一口,頓時覺得清香滿口,不免讚了一句:“這什麼蜂蜜,怎地居然如此的香甜?”說完又忍不住多喝了兩口。
“這是大少爺特意託人從那關外的長白山帶回來的。聽說可是那蜂子採了人參的花粉,才釀出來的蜂蜜。是極為珍貴的。”金枝邊說邊盯著老夫人的臉孔。
“這孩子其實對我還是孝順,可惜啊,就是不求上進。如今都這般大了,卻還是文不成武不就的。”老夫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金枝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大少爺託她做的事情,她已經做到了。除此之外,她真是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肯說的。如今依然對大少爺有個交代了。
說起來,這位大少爺對老夫人也是用心的,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時不時的送過來,倒是有幾分孝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金枝才肯為了他做些事情。
“我年紀也大了,求的不過是子孫平安,你們侯爺在朝廷有所建樹罷了。”老夫人把杯中的蜂蜜水一飲而盡,又把杯子遞迴給了金枝。
金枝接過杯子,回身放到了小几之上。然後就又迴轉,站在老夫人的身後,輕輕給她錘著肩膀。
“依你看,二姑娘今天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老夫人眯著眼睛輕輕問道。
金枝的手輕輕一頓,隨後才繼續敲擊的動作。她說道:“這……奴婢見識淺薄,實在是不知!”她就是知道,此刻也不敢胡說八道。隨意一句話都可能被別人傳成“離間祖孫關係”,這可不是她一向的行事原則。
“你啊,還是這麼小心翼翼,這都過去多少年了。難道心裡還惦記著當初那件事情?”老夫人微微斜了頭問道。
金枝連忙停下了手裡的話,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老夫人這不是要我的命嗎?當年的事情,奴婢是都知道的,絕對和您沒有關係,所以又何談惦記呢?”
“嗯,你跟了逸仙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我把你要到自己身邊,也不過是怕你在這府裡吃了虧。你又不是家生子,又沒有什麼兄弟撐腰,你也好明白惜福才是最很正的福氣。”
原來金枝居然是當年的老夫人的親外甥女,那位楊逸仙的貼身丫鬟!
“老夫人,這都過去這麼些年了。你也應該釋懷了。我相信小姐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副愁容滿面的模樣。”金枝趕忙說道。
那位楊逸仙是老夫人嫡親大哥的家中獨女,從小就深得老夫人的寵愛。可是因為種種原因,偏偏這位楊逸仙從表小姐變成了楊姨娘,而且最後還香消玉殞在安平侯府了。
為了這件事情,老夫人已經多年不敢同大哥見面,也是心存愧疚了。
金枝最是知道老夫人的心病。這些老夫人對自己信任有加,又是委以重任,把自己破格提升到大丫鬟的位置,未嘗不是對楊姨娘的一種變相的補償。
可是,她又何嘗想要這種補償,她寧願永遠做一個三等的小丫鬟,只要能讓小姐重新活過來。
蘭草見到李貞兒從老夫人的那裡出來之後,居然又變得憂愁滿懷,心中不免埋怨起了老夫人。
這個老太太一天到晚關心的就是安平侯府的榮華富貴,又何曾真正關心過這幾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