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墨訓打發法天幫他去天后那裡送盆仙草,法天本來並不想去,說是找個仙童代送就好,只是承受不住墨訓一聲一聲的急促督促催促,為了耳根清淨,只得依言,於天后親去‘培養感情’。
打從墨訓纏著法天去送仙草開始,遙汀就在一旁無語看著,等到墨訓終於將法天打發出去,遙汀索性抬起身子就想離開廳堂,還沒踏上一步,一張放大的笑臉,就像花兒一樣,綻放在眼前。
“遙汀,好遙汀,你等等,本上仙有話和你說,”墨訓說著,連忙搬過一把一起,眯眯眼的笑著。
“恆君是有何事?”遙汀裝著糊塗,一臉迷茫的坐在椅子上面,等著墨訓賜教。
“事情是這樣的,”墨訓頓了一頓,好似下了好大決心,鄭重說道:“本上仙,認識李惜明。”
遙汀聽了這話,微微點了點頭:“哦。”
“一聲‘哦’就完了?”墨訓見到她是如此平靜,驚得眼睛溜圓溜圓。
遙汀微微一笑:“要麼恆君還想怎樣?”
這個問句,足將墨訓問到,墨訓不知如何回答,緩了一會兒,這才說道:“現在的陸緒,不是陸緒,”他怕遙汀不懂,進一步解釋說道:“當然了,軀殼還是陸緒的,但是魂魄,是李惜明的。”
這件事情,遙汀萬萬沒能料想得到,聽到此說,遙汀抬眼訝異的望著絮絮述說的墨訓,難得的神色異樣,面色略顯蒼白。
難怪當初,那種熟悉的感覺,原來,那個殼子裡面裝的,竟然會是他。
“這事都怨我,都怪我的一時疏忽,大意之中,才是有了這事兒,”墨訓說著頹然嘆氣,也沒心情自稱‘本上仙’了。
事起有因,根據墨訓自己的說法,此事壞就壞在,他太善良,雖然遙汀覺得,這個結論,有待商榷。
原來李惜明被他的手足謀害之後,便被隨意拋在了亂葬崗中,一縷陰魂,便就飄飄悠悠的四處流轉,不知哪裡出了差錯,並未立即進入幽冥。
這樣轉了一段時間之後,李惜明不知從哪裡知曉,幽冥司的司書,名為遙汀,雖然萬事都有湊巧,但是他的死因,正是因為太過大意,因此這次,他便存了一個心眼,四處打聽探尋,終於得以證實,幽冥司中的司書,便是他所認識的遙汀。
既然得知此事,他便更是不敢去往幽冥,這也是他的心思太過狹窄,自己氣量偏小,就會以為他者也是如此,其實殘害遙府滿門抄斬之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要是連著那些人的家眷一起計算在內,又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遙汀從未因公徇私,每每都是秉公論處,如若李惜明早些前去幽冥行那六道輪迴,也就沒有後來之事。
後來巧合,墨訓遇到了正被其他魂魄欺負著的李惜明,因為看到這個遊魂有些面熟,便就上前詢問,知道前因後果之後,可憐他一縷陰魂孤苦無依,就將他帶到一處地界,令他自暇度日。
至於遇上陸緒之事,墨訓說他確實沒有編造說謊,當時慌張之時,他便將還未嚥氣的陸緒帶到了李惜明處,待他給那個真正的陸緒講過種種前世姻緣過後,陸緒便是說死也是不肯再度投胎,墨訓沒有辦法,遂向法天引薦陸緒,想要將功補過,把他留在幽冥之中。
豈料法天點頭之後,那個陸緒竟是見到了為他殉情的小姐魂魄,兩個魂魄聚到一處,講過種種得失,不知陸續哪根筋錯亂顛倒,竟是再也不肯入殿為王,偏偏要與那個叫做嫵兒的魂魄廝守一處,說是永生永世也不分離。
這下可是難倒墨訓,法天面前,他是已經交接完畢,但是如果只是這樣,或許還能存在轉機,事情壞就壞在,幽冥已將任免文書呈了上去,天帝已經知道了轉輪殿殿王將有陸緒接任一事,對於法天,墨訓還敢提些非分要求,對於自己的親生哥哥,墨訓倒是害怕得緊,根本沒有膽子去說。
這也難怪,天帝成天板著張臉,像是有誰欠他百座千座的金山銀山,縱然墨訓和他有著血親關聯,見了自己的親生哥哥,也是有些身子發顫,因此那事兒,墨訓足足想了十日,想破了腦袋,也是沒有得出辦法。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意外,奇妙的幫他解決了那個難題。
李惜明的魂魄,在一個風雷交加的夜晚,神奇的進入了陸緒的殼子當中,嵌得嚴絲合縫,最後墨訓用盡法子,終於從軀殼當中,分離出了一個魂魄,留下了另一個。
於是在墨訓的神生當中,最狗血的事情,就此發生,本來應該留在軀殼當中的,當然應是陸緒的魂魄,誰能料想,陸緒的魂魄,竟被墨訓分離出了軀殼,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