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是什麼時候來的?果然很厲害,我都沒有聽到,”原來一直以來,法天每次的到來,讓遙汀聽到的那些次,都不過是沒有刻意隱瞞罷了,如果他想,遙汀根本就沒有知道的可能性。
“從你們拉鉤開始,”法天幽幽的嘆了口氣,語氣有點發酸。
“哦……,”遙汀保持著淡然的心態,沒有說什麼,四周雖然目不可見,但是幽淡的芙蓉花香,仍是隱隱的傳了過來。
法天收了收手臂,有些負氣的說道:“今天你不給我說個明白,我就陪你立在這裡,不走了。”
這是誰陪誰啊?遙汀在黑暗當中,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是不是無論是誰,任性起來,都是這麼蠻不講理?
遙汀不說話,法天也不說話,遙汀站得有些腿痠,將身子微微向後靠了一靠,依在法天懷中:“借我點力,累了。”
“你還真是……,”法天有些無語,他對遙汀,真是生不起來氣的。
“主上不累?我們在這站著,不說一個時辰,也有半個時辰了,飯都能吃兩頓了。”
“你就沒有些別的比喻?”法天將頭擱在遙汀肩膀上面,不敢用全力,擔心咯得她疼。
“這個通俗易懂,又很平均,多好,我要是說洛涯做頓飯的功夫,主上一定估計不好,”這個遙汀倒也沒有說錯,洛涯做飯,一向講究心情,來了精神的時候,一頓飯能做個十盤八碟,沒有感覺的時候,就是一個菜,愛吃不吃,不吃餓死,好在就連鬼差,都是有些陰修之術,一頓兩頓不吃,也不餓得慌。
聽了這話,法天笑了出來:“你還真能想啊,遙汀,我總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哦?什麼不一樣?主上,你說我,是不是變老了?”遙汀說著,還往臉上摸了一摸,她的手在遙汀的兩臂之外,沒有受到束縛。
法天剛想苦笑著說話,卻是聽到黑色雲霧之中,有誰說話,聲音特別的大,雖然隔得不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闖到耳朵當中,十分清晰。
“你別急啊,這裡怎麼突然這麼黑啊,小心點,跌倒就不好了。”
另一個聲音焦急的說道:“你傻啊,這裡我們沒有走了千年,也走了百年了,我閉著眼睛都能走過去,別說張著眼睛了。”
這個聲音,遙汀似乎不久前才聽過,好像就是那個來找秦長風的鬼差,濃眉大眼的一個小孩兒,看起來也沒有多大,原來竟是幾百歲了。
“你怎麼不去找秦長風的爹呢,還去司書殿找司書,幹什麼呀?”
這個說話的,明顯挺好學,問題是一個接著一個。
“你傻啊,我們鬼差,沒有得令,根本出不了大殿的範圍,我怎麼去找秦長風的爹啊,等到找到的時候,就等著我去勾他魂魄了,還是去求司書保險。”
“為什麼呢?”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沒見你看書學字這麼用心,秦長風他爹,畢竟曾在司書手下當過文書,司書怎麼可能不管呢。”
“可是聽說那個屍鬼,很厲害的,司書來了才多久啊,就能收了屍鬼?”
“你真是頭豬,不是還有主上麼,那個屍鬼,那麼厲害,司書當然不行,但是主上肯定可以。”
那個好學的聲音再度響起:“主上會去?”
那個聲音跑得氣喘吁吁,已經漸漸的到了他們近旁,只是天色太黑,看不見罷了,那個聲音有些氣餒:“我拒絕和豬對話。”
法天覺得遙汀的身體,向前傾了一下,立刻收緊手臂,設了一道屏障,屏障之內,聲息、光亮,都是完全傳不出去:“你擔心他?”
“主上,秦長風畢竟是子沐的兒子,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遙汀雖然不肯承認著急,但是搬出秦子沐來說項,也是心見情急。
“遙汀,我只問你一件,”隨著這一聲,屏障之內,顯出一抹幽亮,遙汀衝著亮光望去,是一串手鍊,用數顆小指甲大的夜明珠串聯成的。
一隻光滑的手指,抬起遙汀的頭,法天直直的望向遙汀:“我只問你一件事情,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按住遙汀欲要說話的櫻色柔唇,法天神色竟是很嚴肅:“我要聽實話,就算你說不是,我也會去救他,我保證,你信我。”
屍鬼並不多見,都是由殭屍化形而來,遙汀沒有見過殭屍,也沒見過屍鬼,這種東西對她而言,只是存在於文書上面的字眼,但雖很陌生,可是備註後面,寫著一串數字,每次收服這種東西,都有死生,遙汀光靠想的,也是知道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