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寂,眼神不大好使,只是看到遙汀端起酒碗喝過了酒,便就開心的笑道:“算算,當然要算,這麼說定了,我喝一口,你也要喝一口,”這話方方說完,立即又給自己斟了碗酒,麻利得很,看得遙汀有些眼直。
於是這樣你一口來我一口,一罈子最濃烈的梨花酒釀,就在遙汀喝了真實的幾口之後,全被蘇寂喝了,此時夜空懸朗,院中稍微有些涼冷的氣息,墨藍色的夜空安靜的掛在屋頂上面,星星綴在墨藍色的幕布之上,閃閃爍爍的眨著眼睛,暖暖的感覺。
真是美啊,沒得令她心醉。
遙汀抬頭看著夜空,蘇寂已經醉倒在了玉桌之上,一手壓在頭顱下面,一手垂在桌子下面,嘴裡模糊不清的說著胡話,有一句每一句的,也是聽不真切,偶爾大聲叫上幾句‘混蛋’、‘白痴’,之後就又沒了下文。
想扶蘇寂回屋,絕對是項艱鉅任務,遙汀力氣一向很小,這種純體力的事情,她是一向頭疼,可是已經清宵深夜,這個時候,她也不能找誰過來幫忙,只好自己拼著全身的氣力,架著蘇寂回屋,待把蘇寂放到床上之時,遙汀已是累得滿頭大汗,氣都不能喘得勻稱。
遙汀不勝酒力,雖說沒有喝上多少,但是也是有些眩暈,加上剛才這樣一陣折騰,已經沒有多少氣力,本是想要擰快帕子幫蘇寂擦擦臉的,但是手腳痠痛,便就打消念頭,只是伸手扯開被子,幫著蘇寂掖好被角,做好這些事情,剛想離開,卻被蘇寂拉住手腕,鉗得死緊,遙汀掙了數次,都沒睜開。
“洛涯哥哥,我有什麼不好?你和我說,我改還不成麼?你別總是不理會我,寂兒好難受的,”蘇寂說著,另一隻手也從被子當中翻了出來,兩手一起鉗住遙汀手腕,這下遙汀想走也是沒有轍了,她也早就困得不行,於是帶著一身酒氣靠在床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夜中遙汀覺得有些微冷,正當她想四處拽個東西蓋著的時候,就有一件毛毯,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遙汀睡得正香,也是沒有多想,便是繼續閉眼睡覺,夢裡聽到有個聲音和她道別,似乎有些傷感,遙汀想要出口安慰,可是眼皮實在困得不能睜開,便就沒有吱聲,睡得死沉。
第二天一早,遙汀是被法天晃醒的,法天的一張笑臉,在遙汀眼前極度放大,這種情形太過詭異,遙汀見了連忙後退,卻是忘記後面就是床柱,硬生生的磕在上面,腦袋撞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後來過了幾天才消下去。
法天笑著幫遙汀揉著腦袋,一邊將個紙條遞給遙汀,上面是蘇寂的筆跡,歪歪扭扭的並不好看,大意是說她要走了,山高水長,再圖相見。
明明就是回家而已,弄得像是訣別一樣,遙汀和蘇寂在一個院子當中住了十多年了,這一分別,也是小有不捨,遙汀推開蘇寂的房門,走到院子當中,院子中放著的酒罈全都沒了,遙汀問過法天,法天並不知道,遙汀便就沒有再說,昨夜的事情,就如一場夢境,蘇寂的離去,便是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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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靜日
不知道是不是隻是遙汀自己的感覺而已,自從蘇寂走了之後,司書殿裡驟然安靜好多,沒有那個靈活的身影跳來跳去,遙汀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一樣,她再也沒有聽誰提起蘇寂,秋意不說,洛涯不說,就連一向咋咋呼呼的鬼差,也是沒有多說。
那日蘇寂走後,遙汀歇了一天,反正殿中沒有大事,小事都可交給秋意和洛涯他們,法天陪著遙汀,在汀蘭殿中釣了一天的魚,遙汀釣魚只為靜心,只是法天總會作弊,將魚引到遙汀鉤上,魚和遙汀都挺無奈,畢竟那水中的魚都有靈氣,普通的吊鉤,他們可是不會上當,只是迫於法天威勢,不得不去吊鉤上面,委委屈屈的待上一會兒,遙汀知道法天在使手腳,見了它們上鉤,也不拿到水面上來,甩手抖上一抖,便就放了過去。
第二日遙汀到了殿內,和洛涯說過蘇寂離去,洛涯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知道你也怪我狠心,只是我能帶給蘇寂的,沒有希望,只有絕望。”
遙汀那時不太明白,只是覺得洛涯滿臉落寞,也是惆悵得緊,想想這些年來這麼耗著,女有情來郎無意,雖說蘇寂是挺憋屈,洛涯這位受著的主兒,也是未必好過,遙汀當下微微嘆了口氣,翻下此頁不提。
以前遙汀覺得日子過得太快,究其原因,全是因為司書殿內太過熱鬧,後來走了蘇寂,司書殿內靜了許多,但是遙汀並未覺得這日子過得慢了,往往昨日還在吃著月餅,過了不久,洛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