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紀寒天昨天發挑戰貼了?”韓正有些驚訝地望著薛陽奕。
“你別問我,我也不清楚,伍月的那兔崽子昨天打電話給我說的。”薛陽奕攤了攤手。
“那不是他的風格。”韓正皺了皺眉頭,“再說他完全沒有那個必要,要找你還用得著透過那種途徑?”
“不知道,總之我答應了。等會看看就知道了。”薛陽奕的語氣顯得有些莫不經心。
窗外的天空是一抹濃烈的藍。這是比賽日前的最後一個晴天了,紀寒天。你真的會來嗎?
韓正的心情顯得有些低鬱,紀寒天一直就像是他的弟弟一樣。他看著他從一個菜鳥漸漸走向成熟,以他的能力,他早就不再會被掩蓋在誰的鋒芒之下了,而薛陽奕一年前種下的種子,兩天之後就會破土而出長成厚實的參天大樹。
這支隊伍能擋得住紀寒天嗎?韓正的腦海裡突然湧上一個奇怪的想法,彷彿紀寒天是早已超過他們太多的高手一樣,但是……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紀寒天坐在趙濤哲的車上望著車窗出神。
終於又看到這些熟悉的街道,距上一次來到這附近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年。不知道伍月的那些人現在怎麼樣了,韓正還是一樣的結實強壯站在內線就讓人覺得很安心。陳銘呢,抓板的時候應該還是那樣的火爆吧,似乎想要把球抓爆一樣的感覺。
真的過去很久了,他原以為這些他早就已經漸漸忘記的東西其實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一直在他的腦海裡儲存著,等到某一個特殊的場景再突然一下全部跳了出來。
“前方一百米後向右轉彎。”趙濤哲的車載導航提醒的聲音在車廂內想起。
其實這條路紀寒天早就不記得自己走了多少遍,熟悉到閉著眼睛也能從這兒走到伍月球場。終於要到了,再過兩條街就是雲山高中了呢。
幾乎延綿不絕的鐵絲網讓紀寒天走了神,球場內打球的少年們在紀寒天看來和半年前的沒有絲毫區別,一切都想沒有改變過那樣的熟悉。
“到了。”趙濤哲揚頭看了一下旁邊的球場,把車停好在路邊。“紀寒天你來過這裡吧?”
“嗯。”紀寒天帶上車門,深深的吸了一口這裡的空氣。雖然也是冰涼冰涼的,但紀寒天卻感受到了幾分熟悉的味道。
“這裡就是南雲的伍月?”在學校門口遇見的楚辰希也跟著一起來了,他從另一邊開門下車打量起這個在南川市高中籃球享有名氣的街頭球場,唯一能在鋒芒上壓過伍月的,則是西晉區南川四中的主場雲野球場。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伍月就是能讓他們望而卻步的,至於雲野那太遠了就不去想了。
“走吧。”到了熟悉的地方,紀寒天也不由自覺的充當起了領路的。
在這樣一個能夠同時容納幾十個人打球的街頭球場,紀寒天四人的進入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第一號球場幾邊人在打鬥牛。
紀寒天站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以前那個球場庇護者的角色了。
他用力的咳了一聲:“薛陽奕還沒來嗎?”聲音不大,但卻足夠讓一號場的那些人聽得清楚。話畢,他們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全部往這邊看了過來。
“你們找他幹什麼?”幾個人面面相覷,有一個人領頭走了過來,看樣子不過也就十六七歲。紀寒天知道這些應該都是雲山高中高一的學生,他們都喜歡在這裡打球。每一屆都是。因為伍月是他們的榮耀與驕傲。他們無法締造一個榮耀,卻可以享受榮耀的一部分。
“我跟他說好了今天來。”薛胤銅在一旁沉聲道,氣勢不能說不唬人。話說回來他的外表倒還算不錯,家庭條件的優越也讓他在氣質上較為出色,裝起來的話,如果不上場打球還真一裝一個準。
少年遲疑的看了眼薛胤銅。
“陽奕哥說了等會會過來,你們稍微等一會吧。”
“面子真大。”薛胤銅嘟噥了一聲。
既然說了馬上過來,紀寒天就不想在多說什麼了。領著一行人在一遍站著就這麼看著場上打球的這些都很眼生的少年們。
只是紀寒天發現那個領頭的少年似乎一直在往這邊瞟。
“他在看什麼?”趙濤哲有些納悶。
“看我吧。”這語氣不用說也知道是薛胤銅了。
而在打了兩輪之後,那個少年終於忍不住往這邊走了過來,直接走到紀寒天的面前。
“你是……‘左手’哥?”
第一五二節 重返伍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