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顏一怔,這規矩是從來沒有過的。
別說他身為皇帝的親子,就算是四大公候都有太祖皇帝親封的執劍上朝的特權,何況他的弓、劍都是太祖武皇帝之物,執此弓、劍可有先斬後奏的特權。
所以玄宗顏並未下馬,而是對那個都伯說道:“我看你有些眼生,你是新調來的吧?”
那個都伯趕緊惶恐地說道:“回殿下,小人正是新升任的都伯,也是第一次在天玄門執差。”
玄宗顏一點頭:“你既然認的我,那麼也應該認的我的弓,認的我的劍。單憑我的弓、劍可是直入後宮都無人敢攔阻,怎麼你到要我下劍?這是什麼規矩?”
玄午門之變(3)
玄宗顏雖然年紀小,可是畢竟是皇子,平時除了見到玄德帝、徐皇后和太子之外要加以小心,其他人哪敢頂撞他半句?所以這次見這個都伯阻攔他,也馬上生起了氣來。
那個都伯不敢得罪玄宗顏,一直陪著笑說道:“殿下,今天是陛下祭天的日子,昨天監國太子特意傳下了旨,命所有人等,無論有何特權,均不準帶劍入宮,這太子殿下的旨意,小人怎麼敢違抗,四殿下,您就不要再為難小的了吧?”
玄宗顏聽到是太子的命令,冷笑了一聲:“原來是太子的命令,我說以前從來都沒有這規矩呢,他不是受了重傷了嗎,怎麼還沒有死?”
這個都伯哪裡敢吐出這麼大不敬的言語?馬上躬下身子不再回答,可是卻仍然攔在玄宗顏的馬前,很顯然,只要玄宗顏不解下弓、劍,這位都伯是鐵了心的不讓玄宗顏進宮。
玄宗顏雖然氣惱,可是還不至於為了一個他眼中的“奴才”而自降身份和他吵架,正回身看自己的親隨,卻聽到後面踏踏踏的響聲,卻是一駕馬車轉了過來。
黃色的車篷,游龍的鑲飾,顯出這馬車的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城門的禁軍一見這馬車來到,趕緊跪在地上:“恭敬太子殿下!”
同樣的皇子,可是地位卻是千差成別。、
這些禁軍見到了玄宗顏只要行躬身禮就好,但是見到了太子,卻必須要行大禮。
因為四皇子地位雖然高,以後將是親王郡王,但是卻和太子沒有一點兒相提並論的可能。太子是儲君,是以後的皇帝,就算是其它的皇子們見到了太子,都要行半跪禮,僅比見到玄德帝差了一等。
那位都伯及手下的眾人都跪在兩側,迎著監國太子的車駕。
玄午門之變(4)
連四皇子,雖然心裡對不位太子有些不忿,不過也要跳下馬,側立在一旁。
車駕裡傳來了太子的咳嗽聲,太子叫道:“都停下來,把車簾給我挑起來。”
正是冬至,玄京的氣溫極低,幾乎可以滴水成冰,這些禁軍都快要感覺自己的手要和握著的長槍凍在一起了,可是這位太子居然要挑起車簾。
那位陰公陽婆都一直隨在太子車駕的左右,一直是一副禁軍的打扮,他二人說道:“回殿下,太醫說您的身體尚須保養,千萬不可染了風寒。”
車內的太子懶洋洋地說:“怕什麼,我也曾經北征羅剎國,羅剎國的天氣比起大玄來要冷的多了,難道這小小的風還能把我害死嗎?挑起來!”
言語裡透出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味道。
陰公不再阻攔,彎著身子,把太子的車的簾籠給挑起了一條縫。
正好可以讓玄宗顏看到太子的模樣。
就見此時的太子,身上穿著一件銀貂皮大氅,外面又包裹著是一層天鵝絨的毯子,最外面兩層熊皮被子,把太子混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風。
而從太子的臉色來看,他臉也泛出一種極不正常的白色,甚至比起蘇黛的臉色還要白了許多。
這是一種病態白,很顯然太子已經病入膏肓了。
看到太子的臉色,四皇子玄宗顏的臉色不自覺的帶出了一絲冷笑,但是他當然不敢太過明顯,向太子躬身道:“給太子請安。”
太子懶洋洋的一擺手:“罷了,四弟。剛才我好像聽到你在唸叨我?”
四皇子雖然心裡對太子恨之入骨,可是嘴上當然不能這麼說,只說道:“太子大約是聽錯了吧,我好像只是在和這幫奴才在吵。”
太子又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沒有提到我嗎?那可能真是我聽錯了,最近這耳朵總是有一些幻聽。太醫都讓我好好的休息幾日,可是咱們的父皇現在,你也知道。我想休息也休息不著啊。”
玄午門之變(5)
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