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謝爺啊?”那日的對白立馬浮上心頭,頓時感到一陣噁心。
“奴婢給太子請安,太子吉祥。”我回頭一個福身。“秦淮姑娘,啊,快請起快請起。”說罷伸出手來扶我,我看清他的意圖,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奴婢謝太子爺恩典。”雖然康熙明令是微服,可是這位太子的穿著卻儼然是宮裡的行頭,真龍繡身,金絲邊邊,他的眉眼精緻,貴氣逼人,卻怎麼也擋不住一股紈絝子弟的風氣。一想到他那首朱慶餘的宮詞更是一陣雞皮疙瘩,這種閨怨之作他倒是如數家珍,一點也不陌生,簡直是信手拈來。太子看出我駁了他的意,隱隱露出些不悅,道:“方才秦淮姑娘在皇阿瑪面前的言談真是讓人佩服啊。”他這麼講著,眼睛卻直直盯著我的臉,我不由得退後幾步道:“奴婢愚昧,太子謬讚了。”他卻逼前一步,單手挑起我的下巴,輕笑道:“這身男裝可真是俊俏。豈是我毓慶宮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我仰著頭不敢動彈,這太子暴戾乖張可是在三百年後都聞名的,我縱使有千般膽量也不敢再弗他的意。“太子謬讚了,奴婢自知愚鈍平庸怎麼敢和毓慶宮的靡顏膩理相比呢。”我道。“哦?那你的意思是本太子有眼無珠了?”他的臉一下子放大了好幾倍,正當我我從招架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奴才給太子請安,太子吉祥。”太子放下他的手,轉過頭看來人,我的頭被他撐的生疼,忙低下頭去。卻看見李德全正一個打千兒。太子的聲音帶著慍怒,卻也知道李德全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強忍著不發作。“起吧,這是什麼事啊。”“喳。”李德全站起來道,“回太子的話,皇上著奴才出來尋秦淮前去伺候。太子您是。。。。。。。。”太子狠狠瞪他一眼道:“既然皇阿瑪的召見,那就快去吧,免得讓皇阿瑪久等,仔細我治你的罪。”後半句是對我說的,我忙道:“奴婢遵旨,奴婢告退。”我從他身邊走開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奴才告退。”李德全道,“哼。”太子的聲音。
“秦淮謝諳達救急。”我對李德全說。“嗯哼,這宮裡的事豈是你想的那般簡單,整個紫禁城上上下下有多少人你是可以惹的?”這恐怕是李德全對我說過的最長的話了吧,我心下感激,道:“諳達教訓的是,秦淮本無心爭取聖恩,只求有朝一日能出宮長伴阿瑪左右,以盡孝道。”李德全探究地看了看我道嘆了口氣道:“你若能如此想,便是最好,只是宮裡的是是非非,並非你一人可以左右的,你便好自為之吧。”“雖是如此,秦淮還是要感謝諳達搭救之恩。”我道。“你大可不必謝我,我也只是因為皇上睡不安寧,才叫你過去配上次那個安神香好為皇上分憂。”他道,而我卻早就感動的不行了,那安神香自從那次我獻給康熙後,乾清宮幾乎所有人都會配了,他大可不必找我,我卻沒有點破,只笑道:“諳達說的是。”他嗔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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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道法自然
數日後,康熙巡視了高家堰、翟家壩堤的工事,甚為滿意,繼而閱視了黃河南龍窩、煙墩等地的堤壩。庚申,浩浩蕩蕩的隊伍回到了巍峨的紫禁城。
別了秦淮河,別了江南的氤氳水汽,竟有一種莫名的悲傷。那夜的水啊燈啊,竟然像是一場夢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問十三是否還記得那夜,十三笑敲我的頭說我怎麼就痴了呢?怎麼不是呢?那夜我是痴了吧?
“終於回家了!”春巧如釋重負地倒在炕上,回到宮裡後,大家忙著伺候康熙,好不容易忙完了,都說不出的疲憊。“怎麼好不容易回來了,反倒焉了?”子梅倒了一壺茶給我,我接過茶水,卻喝不下去,道:“若是有一天能夠泛舟江上,日出在一方小院擺花弄草,日落賞著皓月,磕著瓜子兒,或是閒聽雨聲,該多好啊。”聽了我的話,春巧託著頭,滿目嚮往地道:“真會有這麼一天嗎?”我笑道:“當然了,咱們等二十五歲放出宮了便到江南買下一方小院,做個清閒人。”就連一向少言的子梅聽了我們的話也禁不住嚮往起來:“若是真有這麼一天就好了。”我看著她們的表情,作為一個宮女,她的幸福究竟在哪裡呢?等到二十五歲在古代早就是老姑娘了,就算是配人,那良人又在何方呢?我忍不住為她們唏噓起來,而我的未來又在哪裡呢?我知曉所有人的卻單單不知道自己的,這又該多麼諷刺啊。
數日不見十三,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從江南迴來後,他似乎格外繁忙。有幾次康熙找他議事,只能遠遠地看一眼,他的眉宇之間的稚氣已逐漸被一種意氣風發替代。
“淮丫頭。”自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