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問道：“四爺知道子梅吧？”他皺了皺眉頭，但又馬上恢復了，以他一貫的語氣道：“她已經服毒自殺了。”我一愣，頓在原地，背上卻是一涼：“她……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就在你來這兒的晚上。”他的語氣還是一貫的冰冷。“是誰？”我顫抖著雙唇。他凌厲的眼神掃向我：“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很容易嗎？”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不該問的太多。我知道子梅不會這麼簡單，從那次康熙要賜死她開始我就知道了，直到那天親耳聽到康熙說我的荷包在太子手裡，我還是不敢相信她會來害我。我真的累了，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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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煙花易冷
康熙四十二年就在我每日的期期艾艾中過去了，在我窗外那棵樹上最後一片葉子落下的時候，紫禁城敲響了康熙四十二年的鐘聲。
巴勒帶給了我一套青瓷的茶具，淡淡的灰色，只有邊緣有些細細的青岱圖樣，簡簡單單的一套。我知道這一定是他的意思，算是新年禮物嗎？如果說胤祥是最愛我的，那麼他無疑是最懂我的，沒有豔俗的大紅大紫，沒有刺眼的福字喜字，對於我這個被遺忘的人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我還是要給自己過一個新年的。記得康熙四十一年末的時候，那時候我才剛來沒多久，德妃帶著我參加這場盛宴，滿眼的燈火通明，天上佈滿各色的煙花。照的人眼睛生疼卻興致不減。巴勒照樣盡心盡力，不僅為我準備了豐盛的年夜飯，還送來了好幾套新衣裳。這或許是康熙讓他送的吧，如此說來，倒是我賺到了。上午央他帶的煙花炮竹也都不落下，全部呈現在我的面前。他大抵是得了康熙的命，一定要在這兒陪著我，我私下問過他，他家裡還有妻子和孩子，以及一個高齡老母親，我自然知道春節在古代有著不可估量的地位，便好心勸他不必管我，回去和家人歡聚一堂，可是愣是我勸了半天，他也無動於衷。
“巴勒，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好好過個年吧。”我滿懷歉意地看著他，如果不是我，他也大可不必留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是，姑娘。”他安安靜靜地答道。我感覺無語，只有默默佈置。
北京早就下了雪，現下地上已經有厚厚的一層了，我和巴勒在院子四周用雪做了幾個小球，大大不等，我在調了一個早上的顏料裡面浸上細細的木條，等它們幹了後，在這些圓臉上用木條搭上不同的表情，特別在一個最大的球上搭上了囧字臉，這個時候巴勒的表情就好像那個囧字一樣。原本蒼白的院子一下子有了些許生氣。為此我還特意麻煩巴勒帶了幾盆長青樹來，我種下的花花草草還沒有開花長成，為了讓我的新年有些活力，我還是需要這些的。
五六盆巨大的盆景樹不規則地放在一邊，我在一些香袋，花球，首飾上繫上細線，一一綁在樹枝上，倒是可以以假亂真聖誕樹的效果，再取幾支半截的蠟燭在雪地上拼出“新年快樂”的字樣，因為有巴勒在，怕他看不懂，我用了繁體字。屋內屋外都被我點上了蠟燭，一片明亮和溫馨。
桌子被移到了門簷下，剛好不會被雪飄到，有能看到外面的景緻，我在桌上放上巴勒帶來的晚餐，有加上自己做的點心小菜，正中擺上蠟燭，頗有燭光晚餐的效果。見到這一切，倒是一貫見怪不怪的巴勒驚了，連聲說好看，我問他哪裡好看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難怪他，三百年後的東西是很難用好看或者不好看來評價的。
“來，巴勒，祝願我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我率先舉杯，杯中之物不是巴勒帶來的，而是我自己釀的葡萄酒，就是上次胤祥問我要的，我有些恍惚，似乎在影影綽綽的燭光中看到了胤祥的笑臉。
“敬姑娘。”巴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砰——”
“啪——”
幾聲巨響打破了寧靜，我和巴勒不約而同地朝天上望去，遠遠的可以看到耀眼的光芒在天空中傳遞，放煙火了……
“是乾清宮裡在放煙火了？”我喃喃問道。“回姑娘，是乾清宮裡的。”巴勒道。“真好看啊。”我感嘆，只是，花好不同看罷了。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沒關係，巴勒，我們的煙火呢？”我笑道。“在這兒。”巴勒已經起身去拿了，我們地方小，自然不會放那種大的煙花，霎時間，院裡發出煙火特有的聲音，片刻間，黃色的火焰便向外噴射出來，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花。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再次對著巴勒舉起酒杯，“幹了！”
“人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