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現在正是風浪口,按理說我應該推去一切邀請,安安心心待在府裡才對,可是這次我卻如約出現在九阿哥府裡。
九阿哥又納了一方小妾,這位小妾卻不是他自己張羅的,而是九福晉替他操辦的,九阿哥好美色,人盡皆知,以往的小妾都是一頂小轎抬進府門就算完事的,現在卻大張旗鼓操辦,而且還是九福晉親自出馬,旁人還以為這位小妾有什麼傾城之貌,而其中的道理我卻是知道的,九福晉此舉無非是為了找個理由辦宴會,好邀請我,如果我拒絕了,那麼無非是給她們一個製造更深謠言的機會。
看來,這次是她們失算了。
“早就聽說新嫂子有傾城之貌,青箬倒是真想見識一番能夠勞動九福晉出馬的新嫂子是何尊容呢。”我含笑對九福晉說。
我欣賞著九福晉花容失色,一張姣好的面容變得扭曲,她這回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想要打擊我沒打擊成,卻還給自己找了個爭寵的物件。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換了個賢良淑德的美名,以後,只怕想要入九爺府的人是更多了吧?
“不過是一個妾侍,哪能讓十三福晉屈尊叫一聲‘嫂子’?莫不是十三福晉和她是一樣的賤蹄子?”九福晉倒是“巾幗不讓鬚眉”
我嗤笑道:“也對,不過是區區一個妾侍而已,青箬無非是見了九嫂都如此待她,才心中惶恐叫一聲嫂子的。她是賤蹄子,那替賤蹄子操辦婚禮的九嫂又是什麼呢?那娶一個賤蹄子的九爺又是什麼呢?”我故意把聲音放大,惹得許多人朝我們這邊側目,九福晉臉色更加不好,道:“還是十三福晉明白。”
我心裡已經在大笑了,這個九福晉也不過是一個色厲內荏的貨色而已。
回府的時候,卻有說不出的累,我討厭妯娌之間的鬥爭,可是現在呢,自己卻已經不知不覺被仇恨包圍,在一點一點地融入到這吃人的環境中去。今日我的話已經是十分不給九福晉面子了,雖然是出於自我保護,可是,今後呢?
今後呢?比如現在,我恭恭敬敬地送前來傳旨的公公出門,康熙召我到乾清宮面聖。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我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人言可畏。
這一身月日緞繡雲龍夾宮裝著實讓我透不過氣,這也算是對我變相的一種懲罰吧?康熙讓我進宮也就算了,可是還偏偏讓人送來這一套看似華麗的宮裝,穿在身上卻是緊得很,康熙果真是一個老狐狸,表面上我是風光無限,不僅能進宮面聖還能得到康熙御賜的衣服,恩寵無限,可是康熙卻著實打了我一個嘴巴子呀!
我不禁為自己昨天的出格行為感嘆。
“臣媳給皇阿瑪請安。”我福身。
“哦,起來吧。”康熙的語氣不辨喜怒,卻有一股帝皇該有的霸氣。
“聽說你昨個兒給老九家的排頭吃了?”康熙的話是一個問句,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是一個陳述句。我只好老老實實道:“回皇阿瑪的話,是。”康熙顯然沒想到我的回答會是這麼幹脆,笑道:“哦?朕看你可不像是好鬥之人啊,說說看,所為何事啊?”他既然昨天的事都知道了,無所謂是不是九福晉告的狀,那麼上次的事他怎麼會不知道?我咬咬牙,道:“回皇阿瑪的話,上次在雍親王府裡臣媳不巧和十四爺偶遇,被九福晉撞見,九福晉說了些不耐聽的話,臣媳故而和九福晉結了樑子。”
康熙被我那句“結了樑子”逗笑了,道:“結了樑子?你說的倒是乾脆,你可知道妯娌之間耍手段該當何罪?”
“臣媳不知,只是臣媳一貫沒有家教,無法做到以德報怨,只是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毛爺爺的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這話倒是新鮮。”康熙道,“只是你現在已是皇子福晉,定不能和一般市井婦人相比,也要顧全皇家顏面。李德全。”
李德全聞言手執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是一柄漢玉檀柄如意。
“喏,你去把這個帶給九福晉。就說是朕賞的。”康熙的聲音漫不經意。我聽了卻明白他的意思。忙道:“臣媳遵旨。”
去九爺府的路上我看著這柄如意,要不是我還是十三福晉,就拿著這東西逃走了。東西是好東西,可是去的地方卻不是善地啊。
九福晉看我的目光像是要把我撕了一般,正巧兒十福晉也在,這下可真是群英戰呂布了呀。轉念一想,我是來求和的,千萬要忍住。
“喲,十三弟妹怎麼有空來這兒呀。莫不是十四弟不在府裡?”九福晉第一句話就提到了我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