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與他爭執,便微微回應道:“青箬被指婚後還沒有喚過一聲九哥,青箬在此給九哥賠不是了。”
九阿哥冷笑一聲,道:“十三弟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恐怕我們早就見過不止一次了吧。”
“九哥說笑了,青箬怎麼會與九哥有交集?”胤祥出聲回道。“哦?我看是未必吧?青箬嫁給十三弟才不到幾日,青箬從前和誰有沒有交集十三弟怎麼會清楚?”九阿哥勾起了嘴角。
胤祥眼裡溢滿了怒氣,正要發作,我微微搖了搖頭,道:“青箬與九哥的確見過不止一次了,每次九哥來給皇上請安,青箬都能見著,只是那是九哥不曾留意罷了。”
“你倒是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一邊的十阿哥氣呼呼地要開罵,這次卻不是八阿哥,而是十四。“八哥九哥十哥,快進去吧,讓四哥等急了可不好。”十四的眼睛掃過我,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別過頭假裝看四處的風景。
“十四弟所言極是,快走吧,今個兒是四哥生辰,沒得失了禮數。”八阿哥道。十阿哥似乎還想說卻被八阿哥的眼神制止了,見他們遠去,我鬆了口氣,卻看見胤祥握緊了拳頭,我衝他一笑,他愕然,隨即握緊了我的手。
女眷是和阿哥們分開坐的,我被丫頭們帶到了福晉席裡。多數福晉我都是沒見過的,我和她們的交集也不深,從前在德妃跟前的時候想溜還有機會,可是現在我卻是胤祥唯一帶來的女眷,只好乾巴巴坐著,聽她們的調笑。
“十三弟妹初來乍到,與大家生疏些,就坐我這邊吧。”四福晉突然開口,我疑惑地看著她,但還是走過去在她邊上坐下道:“青箬給四嫂見禮了。”
四福晉微微笑著:“都是自家姐妹,沒得生分的,以後還要多走動才好。”我暗暗佩服她的說話藝術,回道:“四嫂說的是。”
她們說她們的我聽得無聊,又沒有開飯,肚子卻不爭氣了,我拿一塊糕點和著茶水喝著,一邊的喜兒一幅無可救藥的樣子。
我一邊吃一邊偷偷打量著那些美婦們,皆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或大氣或嬌媚,一邊的李氏驚訝地看著我,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耿氏卻顯得事不關己,清閒地喝著茶,也不參與她們的談話。
那個眉目之間流光溢彩,耀如春華的就是八福晉了吧,我與她有過一面之緣,還是我在乾清宮當差到良妃處去的時候,也聽得不少傳聞說她如何如何善妒,我卻著實欣賞她這一作風,倒更像是二十一世紀的女子。她著一件金裡大紅猩猩氈昭君套,記憶中她就特別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紅色。而紅色是一種有意思的顏色,有些人穿它就顯得老土俗氣,而穿在這位八福晉身上卻顯得格外的明豔動人。
我正想著,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呦,我說呢這十三弟出門不帶嫡福晉,卻帶個剛進門的側室,原來還真是有緣由的。”
我知道是在說我,往一邊看去,卻是一個著大紅洋縐銀鼠皮裙,抹著濃郁脂粉的女子,滿頭的琳琅珠花,嘴裡正一張一合說著,還發出自以為好聽的笑聲。我不知道是哪位阿哥的福晉,心頭卻是拱拱的火,卻還是滿臉堆笑:“哦?那依嫂嫂所言是何緣由啊?”她見話頭落到了自己這裡更是開心,笑道:“瞅著弟妹這一張狐媚子似的臉,若我是個男兒也得帶弟妹呀。”她這是在罵我是狐狸精呢,我記得我沒見過她呀,她犯得著如此嗎,還是說我已經“聲名狼藉”“臭名昭彰”了?
“九弟妹…。”四福晉想開口制止。原來是九阿哥的福晉,難怪呢。我笑說:“九嫂所言極是,難怪九哥也要將九嫂帶來呢。”
再看那九福晉,已是氣的臉通紅,我暗笑誰讓她說什麼不好,偏拿這個做文章,這樣一來輕而易舉就被我搶了話頭,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方才看著弟妹一直不說話,我倒想是為何,不經九嫂說,我還記不得了,原先皇阿瑪身邊也有個女官叫什麼秦淮,與弟妹長的是真真相像,那位女官天天與阿哥爺們纏在一塊兒,身份低下也不知避嫌,才是真可恥呢,今天我看著弟妹與那狐媚子長的如此相似,可別是也有那狐媚子的功夫,不屑與我們講話,那心思早飛到什麼地方去了。”一邊的十福晉搭腔道。我一驚,我的事,她們是都知道了?她這明裡暗裡說的什麼女官什麼秦淮,看來她是早知道我了,是十阿哥說的還是她道聽途說聽來的都已經不重要,看來我的身份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只有我還以為什麼事情也沒有,安之若素,坦然自若。我是康熙下旨賜的婚,康熙已經替我找好了新的身份,她們也只能明裡暗裡地譏諷幾句,卻不敢有其他什麼想法,這倒是讓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