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響,胤禛並沒有提及怎麼處理福晉,只是冷冷的對著他的貼身太監久慶吩咐了一下:“把那兩個婆子拉出去直接杖五十,全家都送去流放,罪名就是不懂規矩衝撞主子。然後把冬梅帶進來,爺有話要問。”久慶得了命令,馬上就吩咐人去辦了。不一會兒,兩個產婆就被人捂著嘴拖了下去。
胤禛在外面處理著想要害小蝶的奴才,而小蝶此時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晚上折騰的,簡直就是要人命啊,生個孩子還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特別是在古代醫療還不發達的時候,簡直就是在玩命啊。
李太醫進來後先給小主子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大礙之後,直接小心的給小蝶診了脈。他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凝重的搖了搖頭,又對著晴悠問到:“年福晉下午用的阿膠還有剩下的嗎?”
晴悠搖了搖頭,阿膠本來就不多,只做了那麼一點,也就沒有剩下。對此她也很遺憾,否則就能夠指證福晉加害主子了。晴悠本來以為福晉的膽子沒有那麼大,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的動手加害,畢竟這府裡還有爺在的。誰曾想,她不禁明目張膽的動手了,竟然還不止安排了一次黑手,完全就是想要抓住這一次機會,徹底的除掉小蝶。
李太醫見晴悠搖頭,嘆了口氣,什麼也沒多說就離開了房間。
李太醫出來的時候胤禛正鐵青著臉在大發雷霆。原來,去帶冬梅的人回報說,他們到的時候冬梅已經在房間裡上吊自盡了。阿膠羹是孫嬤嬤開口吩咐,冬梅親手做的。冬梅一死,這一下子就死無對證了,也難怪胤禛要發脾氣了。今天一天,三番兩次有人在他的面前害他的孩子和側福晉,他竟然都沒有察覺。若不是小蝶的丫鬟和嬤嬤夠忠心,只怕他接到的就是難產母子雙亡的噩耗了。如今看來這雍王府不整治一下,大家都不記得主子是誰了。
胤禛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不帶一點溫度的向李太醫問到:“年福晉的情況如何?”
李太醫被胤禛的語氣嚇了一跳。這位現在正在氣頭上,自己這一彙報也不知道能有個什麼下場。李太醫顫抖著跪下回答到:“年福晉的身體暫時沒有大礙,只要好好調養就沒有問題了。只是最近三年內可能都無法再有孕了。年福晉這次身孕受了幾次傷害,如今又是早產,不好好調養是很難恢復的。奴才一會開個調理的藥方,只要注意按時喝藥三年之內就可以完全恢復。”
胤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瞪著通紅的眼睛,冰冷的問到:“年福晉為什麼早產?你有沒有診斷出來?”
李太醫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溼透了,他咬著牙回答到:“奴才只能看出是被人下了催產的藥物。只是年福晉今天的吃食沒有剩下,奴才也不能確定究竟是怎麼回事。”
胤禛低頭,斂下眼瞼,端著茶水輕輕的吹了一下,好像已經平靜了下來。可是一屋子的奴才卻更害怕了,連氣都不敢出。主子現在明顯在是盛怒之下,一個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
胤禛輕輕的啜了一小口茶水,緩慢的說到:“好,很好,非常好!吃食沒有剩下,做飯的丫鬟也畏罪自殺,完全就斷了線索。那兩個產婆也是,更沒有證據說明是故意謀害。爺一直都不知道,原來爺在大家心裡就是這麼好糊弄的。”
奴才們嚇的直抖,不敢說話,也不敢勸。還好,這樣緊張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屋子裡的丫鬟出來稟報,說是裡面已經收拾妥當了,爺可以進去了。
胤禛只說了句都退下吧,就甩了袖子進了裡屋。他看著小蝶那蒼白的臉,想想自己剛剛竟然差點就和她天人永隔,心裡一陣的緊張害怕。小蝶說的是,只要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久了,就算是她,大概也難免因為仇恨而改變。胤禛就這樣坐在床邊,拉著小蝶的手回憶著兩人之間發生的種種,時不時的微笑一下,竟然直接就坐到了天亮。
小蝶有胤禛的陪伴,睡的是安心,可是卻苦了晴悠丫頭。寶寶可能是因為也累了,所以原本睡的還是很香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哭了起來。因為早產,根本就還沒有安排奶媽,晴悠只好求助於孫嬤嬤,畢竟只有她有帶孩子的經驗。喂米湯,換尿布,好不容易哄孩子睡了,天都已經亮了。
把孩子交給孫嬤嬤,當然,經過昨晚的表現,此時晴悠已經不再懷疑孫嬤嬤了。她匆忙的給自己洗了把臉就到小蝶的房間伺候。
小蝶的房間在丫鬟的打掃下,早就已經擦拭乾淨。連小蝶的衣服和被褥都換了嶄新的。屋子裡還有一點沒有消散的血腥味,不過已經不嚴重了。
看著趴在小蝶的床邊已經睡著了的胤禛,晴悠心裡都被感動了。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