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穎行完叩拜之禮,輕聲問道:“不知皇上急招晨穎過來有何要事?”
朱由校緊握的拳頭一直沒有鬆口,他咬了咬牙,將心頭的怒火暫時壓下,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問她:“你可認識跪在你左邊的人?”
劉晨穎本尊轉頭看了一眼,回道:“他是侍衛嚴大人,奴婢在宮中見過幾次。”
劉晨穎躲在王帥的衣袖中,見本尊回答得如此冷靜,暗暗佩服起來。
“小順子,你可認識這位嚴大人?”朱由校又問王帥。
“認識。”王帥點頭答道,他心中明白嚴成衛定是把事情告訴了皇上。
“你們兩個抬起頭來,”朱由校突然一掌拍了下去,怒吼,“告訴朕,你們是不是師兄妹?”
兩人都有了心理準備,也不打算否認,同時點了頭。
“好,很好,”朱由校一陣冷笑,“你們兩個竟然合起來欺騙朕,來人,給我押下去關進大牢。”
“慢著,”劉晨穎本尊叫道,“皇上,奴婢不知犯了何罪,請皇上明示!”
“不知犯了何罪?嚴成衛,你告訴他們,他們犯了什麼罪。”
“是,皇上。”嚴成衛心中冷笑,他今天就是要把他們兩個狗男女一網打盡,“王兄,事到如今,你們還想隱瞞什麼。你和劉晨穎本來就是青梅竹馬的師兄妹,此番合謀進宮,為的是查當年張天湖的案件。你的太監身份根本就是假的,你為了不讓劉晨穎嫁給皇上,還暗地裡改了妃子名單。你敢說這些事你沒做過嗎?”
“你別信口雌黃。”王帥嘴裡這麼說,心裡早沒了底。
“皇上,我有人證,表明我說的都是真的。”
魏忠賢道:“還不快帶上來。”
接著,一男一女被侍衛帶了進來。王帥愕然,手也不由得抖了起來。
劉晨穎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心中焦急萬分。
嚴成衛道:“皇上,這位珍姑是負責選秀事宜,她可以作證小順子曾經問過她妃子名單的事。而這位李公公就是負責帶小順子進宮的人,其中緣由他再清楚不過了。王兄,你要是還不承認,大可直接驗明正身,你敢嗎?”
劉晨穎氣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周圍有這麼多人,她真想衝上去把嚴成衛咬個稀巴爛。她很奇怪,本尊一直很安靜地跪著,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王帥朝著皇上重重地磕了個頭,“皇上明鑑,奴才進宮確實是為了查當年張天湖的案子,他當年冤死,奴才只是想還他一個清白。並沒有做出傷天害理之事,還望皇上明察。”
嚴成衛又道:“你假冒太監身份已是死罪,你還搶奪皇上的女人,和她共住一屋,狼狽為奸,欺瞞皇上。就這些罪狀,已經夠你死一百次了。”
“晨穎是我的師妹沒錯,但我們清清白白。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太監身份是假的,如果不是皇上的旨意,我也不會到穎夢軒照顧她。而且更換名單的事也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和她無關,她至始至終都毫不知情。皇上一定要明察啊!”王帥自知必死無疑,如今只能先保住劉晨穎的命。
朱由校腦子裡一片混亂,他也搞不清楚誰說的是真的。
嚴成衛見朱由校有些動搖,又道:“皇上,奴才不敢欺瞞您,奴才曾經也對劉姑娘一見傾心,可她親口告訴我,她心裡只有她師哥一人。不信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問她。”
朱由校看著劉晨穎本尊,眼裡是無盡的痛苦。他走到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告訴朕,朕要聽實話。”
劉晨穎本尊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水,突然苦笑起來:“謝謝皇上,願意聽我說出實話,沒有輕信小人的一面之詞。”她毫不避諱地把嚴成衛比喻成小人。
“皇上剛才也聽到了,嚴大人親口說他曾經對我一見傾心,他為了接近我甚至放棄錦衣衛的身份跑到宮裡當侍衛。我當時落選妃子在御藥房當宮女,為了拒絕他,我故意跟他說我心中只有師哥一人,即便他成了太監,我的心意也不會變。他口口聲聲說我跟師哥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他根本就是在說謊。進宮前,我認識師哥還不到兩個月。我對他一直都是如哥哥般,毫無男女之情。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妃子名單被改了。倘若沒改,我現在已經是皇上的人了。嚴成衛就是懷恨在心,才會如此誹謗我。”
王帥聽得心口一陣刺痛,儘管以為她說的是假話,可還是覺得難受。
朱由校拉著她的手道:“既然你對你師哥沒有男女之情,你進宮也是為了選妃,可後來朕想立你為妃,你為何不肯答應?”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