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發生了。
當我接過乾糧的那一剎那,妖男嘯艏的指腹竟然有意摩挲我的手心,癢癢麻麻的感覺讓我眉頭一皺,立刻抬眼望去,便看見一雙秋水般深邃的眼睛直勾勾,赤果果的看著我,唇邊竟然還隱隱勾勒出一抹下流的笑。
我呸!白瞎了他那張騙死人的小白臉。
剛想狠狠瞪他一眼的時候,齊凌走了過來,我只好悄悄隱下熊熊怒火。
這個世上有好多事,都介於說了矯情,不說燒心的尷尬位置。算了,為了人民內部和諧,我就姑且當他是不小心碰了我很久吧。
當務之急,是要快些找到驚獨,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像‘我被非禮’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不說也罷,畢竟,事分輕重緩急,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沉默並沒有讓事態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向。
我一把擒住放在我腰上的手,惡狠狠的盯著嘯艏,齜牙咧嘴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嘯艏一手被我擒住,另一隻手上拿著一片碧綠的荷葉,荷葉上是幾個鮮脆欲滴的大棗,他的表情無辜又純潔,我看得氣不打一處來。
手下用力一扭,順勢將人壓上一旁兩人粗的樹幹,準備對他好好盤問一番,他也不反抗,對我的暴力施為聽之任之,我將他的手按在一旁,威逼之言剛要說出,便聽到身後傳來了疑惑的問話:
“你們在幹什麼?”
我眉骨突突直跳,立馬放開了壓制嘯艏的動作,轉身望天做無辜狀。
無涯和齊凌雙雙走來,齊凌在我身上反覆轉了好幾圈後,才和我說了一句:
“朋友妻,不可戲……”
我:……
如果我說,事實不是那樣的,會不會有人相信?
應該沒有吧。我和嘯艏之間,無論怎麼看也是我比較兇猛,而他們看到的畫面又是那麼微妙……唉,我都不敢去看無涯的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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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與妖男嘯艏第一次交鋒,以我完敗告終,但是,掌門我縱橫江湖十幾年,人送外號蜀山鬼見愁,如果要是連這種程度的小事件都無法擺平的話,那今後還怎麼在江湖中立足?
就在我‘騷擾’天鶴莊未來主夫被抓個現行後的第二天,我就採取了行動。
行動內容主要概括為四點:主動出擊,鼎力配合,眉目傳情,暗送秋波。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是比起不要臉什麼的,哈,不是我自吹,誰怕誰呢?
你不非禮我,那就我就主動出擊。
你要非禮我,我就鼎力配合。
你對我視而不見,我就對你窮追猛打。
你與我目光交錯,我就對你暗送秋波。
調戲這種事情,無非就是你進我退,我攻你守,講究個道法自然,純粹無邪,嘯艏公子對‘調戲’二字的詮釋,顯然沒有我功力深厚。
在與我纏鬥一個星辰日夜後,他終於頂受不住輿論的壓力,對我敬而遠之了。
哈,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三番兩次下來,就是你招架得住,齊凌也招架不住啊。
齊凌這兩日可被我氣得夠嗆,看我的眼神惡狠狠,毒辣辣的,好像只要我再對她的嘯艏表現出一絲絲的妄想,她就會捲袖子撲上來和我撕咬一般。
四個人的小集體中,這幾日總是晦明晦暗的盪漾著波詭雲譎。
唉,為了不犯下比‘調戲’你丈夫更加嚴重的錯誤,暫時性的犧牲與不和諧是必要的,齊凌,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了解我的。
晚上,我們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入了城,住進了客棧。
一入房間,我就把無涯拉到裡間,向他說出了我對嘯艏的看法,原想著他會大吃一驚,沒想到他的反應不過就是:
“我早看出來了。”
我:……
你丫早看出來了,那這幾天是在看我一人演戲嗎?
無涯彷彿感覺到了我眼中的怨念,忽然越過我,走至床前,推開窗牑,將食指曲與唇下,吹出一聲響亮的哨聲,我看著他的行為表示不解,不一會兒,便看見一隻體態豐滿的鴿子精準的落在窗臺之上。
我來了興致,我見過聽話的狗,聽話的馬,就連絕情谷底那聽話的蜜蜂我也見過,可是聽話的鴿子,雖然聽過,見卻是頭一回。當即便撲了上去,想要抓住它,卻被無涯制止,他一手將我圈在懷裡,一手從錦帶中取出一張紙條,塞入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