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眼睛裡的怨毒還是肆無忌憚地流露出來,瞪著玄墨,瞪著葉家所有人。不過,最讓她痛心的還是葉銘,竟然和她劃清了界限,完全離了心。哀漠之下,方玉將目光轉向剛才為了維護自己至今昏迷不醒的女兒,想著該如何為自己翻盤,為女兒留條後路。
正思量著,只覺得被人拽了起來,直接往階梯下摔去,沒有絲毫的套路,只是悄然在衣服的前襟和旗袍的開衩部位動了手腳,看似純粹是在粗魯的發洩心中的怒氣,其實不然。
不過這樣一摔,倒是將平日養尊處被精貴養著的方玉摔得悶了,果(禁詞)露在短袖旗袍外的肌膚上滿是擦痕,連額頭都被磕破,血開始慢慢往外滲,出現了青紫和淤腫,完全沒了往日的尊貴不凡。
“你個賤……啊!”
因為這一摔,玄墨解除了方玉的定身術,她本能地跳起來要破口大罵,卻聽到“嘶啦——”的聲音,胸口的和大腿處的衣服全部莫名扯開,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上面還有可疑的斑斑點點,稍經人事的都已看一看即知那意味著什麼。
“呃——”
守護在暗處的侍衛一個個都張口結舌,連葉桓兄弟和葉峰都轉過了頭去不願再看,倒不是感嘆那奢華脆弱的旗袍為毛質量那麼差。而是因為方玉竟然裡面除了胸貼便什麼都沒有,現在由於摔下樓梯的關係,胸貼更是隻留下了一個,還落到了邊上……
多麼香豔刺激驚世駭俗的一幕啊,曾經的當家主母,守寡多年以嚴謹形象出現的方玉的好身材被一覽無餘,還向世人昭告了,她的私生活其實“豐富多彩”的。
這種狀況之下,原本還覺得方玉是被冤枉的下人徹底倒向了玄墨。
想想都能汗顏,有哪家人家的當家主母在兒子大婚當日連內衣內褲都不穿的?
身上還有著剛剛鬼混過不久的痕跡,方玉這繼母哪怕有一絲為葉銘考慮都不會有心思有時間那麼做?
那些平素遊走於各大宴會的交際花都沒這麼豪放,至此不免又讓人聯想到剛剛觀賞到的精彩的好萊塢分級制度最高階別的“大片”,那些平日裡被壓榨得過分的奴僕們開始帶著有色目光小聲議論起來,時不時yy一下,肆無忌憚的目光往著方玉清涼得連三點都遮不住的衣衫瞧去,順便再挑些平日裡發覺又不敢說的細節出來,頗有落井下石的味道。
“啊——啊——”
方玉驚叫之聲不絕於耳,猶如魔音穿腦,匆忙地將身上的破布攏起來,勉強擋住了外洩的春光,只是手不能離開。
顧不著額頭上蜿蜒而下的血跡,也顧不著破了皮的四肢,只想著受到了極度羞辱,多年來的隱忍猶如破殼而出的新興生命,一股子躁狂之氣難以抑制地要爆發出來。
其實到了這個份上,方玉知道只有等了玄華和冥輿趕來才能有機會翻身,傻乎乎地認罪只能是死路一條,這樣鬧上一鬧正好拖延了時間,若是能氣死一個兩個便能夠夠本了。
說到底方玉並不擔心玄墨會將她怎麼樣,之前下的密藥應該徹底毀了玄墨身子,短時間內她不可能恢復,更遑論晉級到天縱領域那樣變態的程度,光是九天境界的第一層劫難就能讓玄墨這女人原神盡滅。剛才玄墨粗暴的舉動,雖然給了方玉諸多羞辱,可也讓她得意不已,至少讓她確定了玄墨如今已經靈力不濟大不如前了,要不剛才那一摔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另外,葉峰這個老不死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多年來她的“努力”不是白費的,每日裡的飯食摻“料”,湯藥“侍奉”畢竟葉家是古醫道世家,她稍有不慎便會暴露。所以她煞費了苦心,幸好被她找到了罕見的毒藥,又從冥家取來了些個陰損的東西,終於有了今日的成就。
方玉知道,此時胸口起伏不定的葉峰已經是氣得不輕,只要再加一把火,她便能送了這老不死的去見他倒黴的兒子。而葉銘雖然能力心計不在她之下,卻因為感情的事情失去了以往的理智,根本不足為懼,不然也不會給了她可趁之機,借用了這段難得的時間來實施多年前就籌謀好的一切。
想到這裡,方玉笑得陰惻惻的,額角的血跡是沿著臉側落下,絲毫無損於她美麗的容顏,只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詭異,似乎她面對的不是玄墨的憤怒,而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興奮之情讓不知內情的下人們以為她瘋了,雖然,方玉離瘋了也不遠了。
見著這樣的方玉,玄墨知道她該會有著什麼驚人的論調出來,這女人平日裡雖然裝得好,可是骨子裡就是不安分的人,壓抑了許久,自然會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候失去往日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