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搖搖頭,拿過帕子自己擦拭汗珠,看了一眼樂呵呵地跟在慕吟月屁股後頭轉來轉去給他搗蛋的雙胞胎,沒精打采地道:
“前幾天還說捨不得家呢,這才幾天啊,居然就這麼高興,這麼熱的天!”
白兔嘻嘻一笑:“生龍活虎才是咱們兒子嘛。”
冷凝霜猛搖了兩下團扇,一邊步履緩慢地走到清澈見底的小河邊,一邊問:
“還有幾天了?”
“還有十來天吧。娘子你再忍忍,很快就到了。”白兔跟上她,笑答。
冷凝霜點點頭。
透徹清涼的河水橫亙在眼前,撲面而來的是屬於潺潺流水的涼爽,鑽入心窩,讓她舒暢了些。她脫掉鞋襪,赤足伸進河水裡去翻攪。
白兔瞪圓了眼睛:“娘子,你幹嗎?!”
“涼快涼快。”
“女人的腳是不能隨便露出來的……”白兔皺眉,但又怕她反感他的說教,底氣不足地小聲道。
一記眼刀橫掃過去,跟來保護的侍衛集體背過身。
冷凝霜不以為然:“能對女人的腳有感覺的男人,一種是戀足癖的變態,一種是對女人全身上下都好奇的可憐男人。”
聲音遠遠地傳過來,慕吟風等人集體陷入思考:他們被罵了嗎?是說他們變態,還是說他們是可憐的男人 ?'…3uww'
白兔嘴角抽抽,總覺得他被罵成了變態。
冷凝霜脫了紗衣,慢條斯理地幾步走進清涼的河水裡,一個孟子扎進去!
“娘子!”白兔慌忙奔到河邊,縱使知道她水性好,仍焦慮地四處張望。
良久,只聽嘩啦一聲,冷凝霜破水而出。冰涼的河水驅走身體裡聚集了許多天的燥熱,讓她舒坦了不少,仰頭對著天空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細白如瓷的臉蛋上,晶瑩剔透的水珠在夕陽下泛著晶瑩,緩緩滴落,潤澤了越發鮮美的紅唇,帶來一股讓人心動的霏糜。細膩的雙頰尚因天氣炎熱而暈著一層淺粉,似一朵淡雅的荷花,安靜地綻放著。一頭烏黑順滑的長髮貼在白皙修長的玉頸後面。髮尾散在水裡,隨著波浪蕩漾,如海藻一般。
月白色的雪浪綢衣已經完全溼透了,緊緊裹在身上,越發凸顯出玲瓏有致的曲線。一片酥胸好似凝脂白玉般,若隱若現。腰如約素,竟不盈一握。秀美的裙襬隨著波紋,在水下無聲地起伏,由於光線的折射,好似一朵迎風妖嬈綻放的薔薇花。
這般嫵媚迷人的出水芙蓉圖。卻因為她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清冷氣質,而染上一抹禁慾的誘惑。
她泡在水裡,隨手將一頭溼發劃到胸前。涼快了不少。
白兔卻覺得天氣一下子熱了許多,喉頭滑動了下,沉聲道:
“慕吟風,退下!”
於是一干侍衛嘩啦啦全撤到十米開外,遠遠守護。
白兔脫了鞋襪。笑嘻嘻地邁過來,坐在她面前的一塊大石頭上,腳伸進水裡,說:
“娘子,我替你守衛!”
冷凝霜張開眸子,看了他一眼:
“等回到長安你就該改口了。可別叫習慣了。”
“就算我繼續叫你娘子,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
“你才登基,還是別給人留下太多話柄。總覺得晉國人酸得緊。飯可以不吃,禮數不能不講。”
“娘子你形容得好貼切!”
冷凝霜笑笑,慵懶地浮在水裡,繼續說:
“等到了長安,我也會讓大兔二兔改口稱你‘父皇’。”
白兔想了想。皺眉:“真讓他們那麼叫我,心裡總覺得彆扭。父皇始終不如爹親近。”
冷凝霜看了他一眼:“你們私下裡怎麼叫我不管,總之別讓人拿住把柄大做文章。”
白兔拉過她溼漉漉的手臂,認真承諾:
“娘子,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人,誰若是敢說你壞話,我會把他大卸八塊,扔進護城河餵魚!”
語氣裡濃濃的乖戾和狠辣冷卻了風的溫度,他是認真的。
冷凝霜非但不覺得驚怕,反而忍俊不禁,笑道:
“我心領了,不過這個先放一邊,我能不能成為晉國皇后還是個未知數,畢竟身份不夠。”
“這你不用擔心,你有兩個兒子,又是我的髮妻,單憑這兩點,即使大臣們不同意,只要我堅持,他們也只能接受。”認真時的他,言語裡的霸道確實有種帝王的感覺。
冷凝霜搖頭:“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