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部分(1 / 4)

小說:霜暖 作者:打倒一切

朝堂之上。無人再敢小覷新皇。

長安城西城門。

一輛樸素的馬車停靠在路旁,兩名同樣窈窕靚麗的年輕女子面對面而立,一個清冷,一個柔媚。

雲薔將一包金子遞給阿螢,輕聲道:

“這是娘娘給夫人的謝禮。娘娘說,念在夫人幫她除了華雄的份上。娘娘就不追究夫人的來歷了。這是五百兩黃金,夠夫人富貴平穩地過完下半輩子。這輛車會送夫人前往漢國,等過了邊境。夫人今後將會被永久限制入境。還請夫人想開些,理解娘娘的處境。”

阿螢笑了:“最後一句是你自己說的吧,娘娘才不會說這種話。”

雲薔臉色一窘。

“真是個好奴才,擔心主子結下不該結的樑子,百般替主子緩和語氣。”阿螢微笑道。

雲薔更不好意思。

阿螢含笑望了望天空。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

“連對我是誰的好奇心都不曾有。娘娘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清冷又漠不關心,已經七八年了吧,唉!”

頓了頓,她接過包袱,對雲薔笑說:

“替我向娘娘道個別吧,就說阿螢祝她長樂無極。”說罷,轉身登車而去。

馬車緩緩北上,雲薔望著眼前捲起一陣塵土:阿螢夫人真是個奇怪的人!

泰安宮。

姝太后坐在窗下垂淚,一行數落,捂住嘴唇竭力壓抑著嗚咽聲,哭得好不傷感。

郭嬤嬤從外邊歸來,謹慎地四顧,雙眼閃爍,生怕惹人懷疑。進了寢殿,見姝太后又在哭泣,無奈地直想拍大腿,上前來,小心又焦慮勸慰道:

“太后,您就別再哭了,人死不能復生,您就節哀吧!”

姝太后連忙用帕子擦了擦淚,一把扯住她的手問:

“你可打聽到了,他到底葬哪了?”

郭嬤嬤滿臉為難地說:“華將軍是朝廷重犯,罪大惡極,皇上沒把他葬在亂墳崗就不錯了。皇上不許人憑弔他,奴才實在打聽不出來華將軍被葬在哪了。”

姝太后的心裡忽然湧起濃濃的恨意,彷彿被一隻貓爪子抓撓著心臟,她忿恨得就快坐不住了,臉紅紅的,攥緊了帕子,咬著牙道:

“都是他!都是皇上害死他的!我知道,皇上忌憚他的勢力,所以才殺了他!什麼病死,根本就是一場陰謀!前一天才封了國公爺,第二天就變成禍國殃民的重犯,這不是陰謀是什麼!這麼心狠手毒的人,早知道當年我就不該生下他,我應該把他弄死才對!是我害死了表哥!是我害死了他呀!”

她近乎狂亂地抽泣著,憤慨憎恨地虛吼著,濃濃的悲傷將她的整個人淹沒,已經無法再思考,已經發不出有力的聲音來。眼淚撲簌簌地落下,卻又哭不出聲音。悲傷到快要失去了生命跡象一般,膚色慘白,顫抖地喘息著。

郭嬤嬤被她嚇壞了,慌忙抓緊了她的手,苦口婆心說:

“太后,太后,您聽奴婢說,華家權傾朝野,又不知收斂,早晚會被皇上處置的。您現在已經是太后了,安安穩穩地過完以後的日子就完了,別再想以前的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您就往前看吧!”

姝太后不答,只是軟弱無力地哭泣著,悲得不能自已。彷彿將前半生所有的悲哀情緒全發洩出來。身體裡的水分被擠得一滴不剩,她幾乎昏厥。

郭嬤嬤拉著她的手,滿臉地焦炙不忍。

已經到了春天,晉國的春天有點初夏的味道,發悶,就連一絲清風也被稠乎乎的空氣凝住了,青草茂盛,紅花似火。

白兔從書房回來,看見冷凝霜正坐在門廊下,全神貫注地納鞋底。

納鞋底……

是的。他沒看錯,她在納鞋底!

額角掛起一滴大大的汗珠,他走過去。嘴角抽抽地問:

“娘子……你在做鞋?”

“看了也知道嘛。”冷凝霜咕噥著回答,屏氣凝神,仔細地縫過來再縫過去。那緊張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培植種苗。

白兔滿頭黑線地看著,接過冷颯遞來的涼茶。喝一口,問:

“怎麼突然想起來做鞋了?”

“大兔二兔早上去北宮家參加生日會,回來說歌凡他娘給歌凡做了雙鞋,直誇歌凡他娘手藝好,鴨子繡得跟鴛鴦似的,還用一副瞧不起的眼神看著我!”冷凝霜一提起來就火大。

白兔別過頭小聲道:“兩個小傻子。若鞋真做出來,倒黴的是你們的腳!”

“你說什麼?”冷凝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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