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死了,老子的心腹照樣攻進皇城,把你和那個小畜生剝皮抽筋,讓你們全都不得好死!”
他拼命地掙脫著刺透身體的鎖鏈,每一下掙扎都會錐心地疼痛,可盛怒之下的他顯然已經忘記疼痛的感覺了。
冷凝霜被他吼得頭疼,蹙眉揉揉太陽穴:
“別喊了,這裡是冷宮,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發現。”
“李姝!是你和李姝合起夥來設陷阱算計我,是她!果然是個賤人!賤人!”華雄瘋狂地扯動鎖鏈,一條深深的皺紋從醬紫色的嘴唇向氣勢洶洶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過去。
“不是她,那封信是我給你寫的。”冷凝霜坐在椅子上淡淡說。
華雄愣了愣,繼而大吼道:“不可能!那明明是她的字跡!”
“那種簡單的筆跡我還是能模仿出來的。”
華雄兇狠地瞪著她,良久,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大笑:
“老子威風了一輩子,不想到老卻落在你一個小丫頭的手裡,老子不服!不服!老子剛回來就應該殺了你!”
“你沒機會。”冷凝霜淡淡微笑道,“因為早在本宮決定回到晉國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在本宮的死亡名單上了。”
華雄怒視了她半晌,一張發怒的怪臉,把嘴唇的薄弱,頸部的青筋和凸出的骨頭全顯示得一目瞭然。良久,他彷彿冷靜了下來,陰森地質問:
“你想學以前的端賢皇后,架空皇上,把持朝政嗎?”
冷凝霜笑了:“怎麼可能,我對玩政治早就沒興趣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隱衛的?”
“若你問我是怎麼知道名單的,回頭變了鬼。去問你的十二姨娘;若是問我怎麼把你的隱衛變成叛徒,我只能說即使是二十個隱衛,也拉幫結派。沒人願意被壓制一輩子不得翻身,也沒人願意隱一輩子。”
華雄愣了一陣,忽然呵呵地笑起來,繼而仰天哈哈大笑:
“你做了這一切,難道只是為了那個沒用的皇帝?你可知道他以前是什麼樣子。你若知道,一定會覺得噁心!別看他那麼沒用,細白得像女人的小身子還真能讓人動火,在男人的身子底下哭啊喊啊,那張小臉就像一朵帶雨的花兒……“
“喂!”面色微青的冷凝霜打斷他癲狂的大笑聲,忽然起身。走到鐵籠子前,唇角勾起,化開一抹詭譎的笑。她輕聲對他說,“她進宮之後你和她偷過吧,之前在王府她一直沒有孩子,可入宮後在那個年紀卻有了,你都沒有懷疑過。孩子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
恍若魔鬼的輕笑映入眼簾,落入耳裡。華雄的心臟劇烈一沉,腦子發出一陣即將爆裂般的嗡鳴!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衝著她哆嗦地高聲叫喊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騙我!賤人,你騙我!”
“為什麼不可能?她受孕的時期,你剛好在長安城。”冷凝霜唇角勾著清冷的笑意,對著他輕飄飄卻又擲地有聲地道了句,“畜生!”
華雄感覺到血液在太陽穴裡發瘋地沸騰著,腦袋像給什麼東西壓住,快要破裂了。他用力地搖著頭,張大了嘴,拼命地搖頭,奮力地搖頭。魁梧的身軀此刻顫抖得像片風中的樹葉,無助又淒涼。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既然我在信中說,會告訴你當年孝徳太后嫁進五王府的真相,我也不食言。”她微笑著湊近鐵籠,望著他劇烈顫抖的眼波,冷酷地回答,“那是因為在當年的中秋宴上,她聽你的話和五皇子走,卻被五皇子強暴了,只能嫁給他。你現在明白了吧?你這個把自己的羊肉送進別的狗嘴裡的白痴。”
“不可能!不會的!是她貪慕虛榮,明明是她貪慕虛榮,她承認了!是她背叛了我!不可能的!“他抱著頭,痛苦地大吼起來,彷彿想靠拼命地否認來緩解自己洶湧而來的痛苦。
冷凝霜看著他狂亂的樣子,不屑地冷笑一聲:
“你和她從小在一起,她是否貪慕虛榮,你心裡不瞭解嗎?她承認了,你就相信,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愛上你的她,也是個白痴。”
一聲充滿了淒厲與絕望的咆哮聲響徹密閉的石室!
守在門外的慕吟風隱隱聽見動靜,擔心冷凝霜有危險,顧不得命令,推開門闖進來道:
“皇后娘娘!”
卻驚見華雄的吼叫聲逐漸減弱,最後竟變成聽者不忍聞的抽泣聲,瞬間瞪圓了眼睛:皇后對華雄做什麼了,讓一個那麼威風的人居然哭得這麼悽慘?!
滿眼崇拜地望過去,冷凝霜最後瞥了完全崩潰